&&&&意往隔壁瞥了一眼,就看着了这么个情况。
百里寄越回神,他抚了抚衣袖:“没什么。”
说完就要推开房门。
齐因忽道:“安王殿下,草民惶恐,同殿下共居一室乃是对殿下的大不敬,这间客栈简陋,难以匹配得上您的万金之躯,还请殿下回到您的下榻之处。”
百里寄越打量着齐因,心道: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你的惶恐之意呢?
隔壁穆书凝已经进了屋,罗渚在后面着急,他朝齐因吼道:“没事,安王殿下不会怪罪你的,你就让他进去吧,都累一天了。”
说完,罗渚急吼吼地跟着穆书凝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齐因站在门口不肯进去,他似乎是打算在走廊上过夜。
百里寄越看着齐因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泛起了冷意:“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齐因站在百里寄越的身后,缓缓抬头。
就在这一瞬间,百里寄越几乎产生了被人逼视着的错觉,他拧眉,眼前的这个人好像一瞬间就不是那个自称“草民”的人了,他更像是手握重权的人。
齐因没说话,他缓缓走进屋子,然后关上门。这一系列的动作都相当流畅,完全不像是盲人。
百里寄越的目光一直牢牢锁住他,心中的疑惑已经宛若惊涛骇浪。
他现在一万个不相信这齐因眼盲。就算一个人的五感再敏锐,习惯眼盲习惯得再好,都不可能表现得和常人无异。
还不待齐因转身,百里寄越猛地抽出袖中剑,猛冲向前,将剑横在齐因的脖颈上:“你是谁?混入我们当中有什么目的?”
百里寄越声色俱厉,完全不同于刚才在罗渚和穆书凝面前那个随和的样子。
齐因一直都没动,良久,他微微抬手。
百里寄越被他抬手这个动作给勾得更加警惕,袖剑不由得向前了几毫,齐因脖颈上被划破了一层皮,立刻就有血丝渗了出来。
齐因就像是没感觉到一样,他双手越过头顶,拽住了脑后布带的结,一拽,就解开了。
此刻,百里寄越的心一下子就飞到了山巅之上。
“果然”,他心道,“他的眼睛果然是好的。”
“安王殿下,请您先把剑移开,我无意伤您。”那布条就像是个封印一样,一被解开,齐因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此刻他说的这话竟带着震慑的力量,让百里寄越一时失神,不由自主地就听了他的话。
袖剑离开的那一瞬,齐因转身过来,百里寄越发现,这齐因竟然已经变了一副相貌。
年岁大概在二十七八,天生一副好模样,双瞳深邃,里面带着些并不刻意的疏离与高高在上的淡漠感,他看着人的时候,整张脸上的神色都是淡淡的,让人第一眼便觉得极难相处,也觉得他十分冷漠。
百里寄越突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齐因颔首:“殿下。”
百里寄越见他确实没有敌意,才收了剑:“你是谁?”
齐因没说话,默默地将一块通体玄黑的麒麟形状玉牌递给了他。
麒麟令!
百里寄越难得地觉得自己大脑有点缺氧,看着齐因的表情有些惊愕。
麒麟令,只有天道众的统领者才有权利使用。
百里寄越是大殷亲王,经常要与天道众打交道,这齐因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已经清清楚楚的了。
天道众作为修真界的总领机构与大殷王朝平起平坐,并无谁该跪拜谁,该谁向谁行礼一说。
百里寄越苦笑:“我受了你那一拜,不知要折寿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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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书凝提前吩咐了伙计一会带着浴桶和烧好的热水上来。
趁着等的这个空当,他看了看刚一进门就扑到床上的罗渚:“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罗渚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我要跟你说的话可多了,我想想该从哪说起……”
穆书凝转身就要走。
“诶,等等,我说,我这就说,就那个,那个齐因,我总觉得他不对劲。”
穆书凝转头来看他。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罗渚有些激动,“你难道不觉得他一点都不像个瞎子吗,你看他走路的方式,对外界感知的灵敏程度,要说他看不见,反正我不信。”
穆书凝对这一点一开始也怀疑过,只是后来因齐因说过他已经习惯了眼盲的生活之后穆书凝才打消了这点疑虑,正当穆书凝也想同样用这个理由去说服罗渚的时候,罗渚说道:“你别说什么他能够感受到,能提前对外界做出反应。
“我就说一点,你跟他一起走了这么久的路,到陌生的地方的时候,哪里有路,哪里没路,哪里有危险,哪里有通路,这些话你没有跟他说的时候,他的脚步可停下来过?”
穆书凝认真回忆了一下,太久之前的想不到,就昨天,他们两个刚刚来这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