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穆书凝有些馋,直接拿下来上嘴咬了一口。
他自以为他这番举动天知地知只有他自己知,实则一点都不落地叫某人看了去。
最后鱼烤熟了,穆书凝纠结一会,最好还是选择把那条完整的给齐因递了过去,他想着,不能因为人家看不见就欺负人家。
然后自己坐到一边去,继续啃着被他咬了一口的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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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穆书凝一夜没有睡,他一边看着篝火,一边照顾着齐因。齐因的身体很好,再加上有灵力的辅助,他的伤口恢复得异常快,今天甚至都能站起来走了。
穆书凝也对齐因的恢复能力叹为观止。
齐因僵着后背,半蹲在地上收拾自己的行李,即使伤口没有太多影响了,但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也有撕裂的痛感,因此齐因不敢太放肆。
穆书凝看着他将一把重剑背到背后,腰间还别着稍微轻一点的剑,心生疑惑,想问他为什么要带着两把剑,可话刚冒到嘴边,就被他吞了回去。
齐因心防重,现在他们两个还没到那么熟的地步,不过算是个能一起赶路的普通相识的关系,这种事情他要是随口问出来,他担心齐因对他产生敌意。
在二人赶路去阮南的时候,穆书凝顾念着齐因的身体,走一会就要歇一会,最后还是齐因开口:“不用太迁就我,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可齐因这话说归说,穆书凝却没打算照他说的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么一来,两人赶路就赶得极慢,路上,如果遇到了小镇,就进去找客栈投宿,如果没有遇上小镇,那便找个背风的地方,点起一把篝火,穹庐为被土地为铺,倒也乐在其中。
中间穆书凝良心发现,总算想起来问了问齐因回阮南是不是有急事要干。
齐因回了他一个苦笑:“没,不急。”
两人一起赶路赶的这十多天,穆书凝对齐因的性格也有了了解,这人就像是天生少了点情绪表达的能力似的,笑,哭,怒都一个样。
他虽然眼盲,但相对的,其他的感官都很敏锐,他甚至都能凭借脚步声来认人,每次他终结话题之后,穆书凝窝在旁边不说话,齐因就能敏锐感知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尴尬因子,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笨拙地寻找话题,企图两个人能继续把谈话进行下去,只可惜,齐因并不太会和人聊天,他找的那些话题进一步增加了冷场的尴尬气氛,往往都是穆书凝应上一两句,就再不说话了。
为此,齐因感到十分苦恼。
后来慢慢的,齐因的伤养好了,伤口彻底愈合,穆书凝这才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因此,到底阮南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了。
二人是傍晚到达的阮南,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客栈,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家家客栈都没有空房。
穆书凝倒是无所谓,想着在城里随便找个墙角勉强睡下,明天一早再找空房。
但不知为何,齐因却是怎么都不肯,他倔强地站在穆书凝身前,一动也不动。
说来也怪,齐因的眼上系了一层三指宽的黑色布条,他本该什么都看不见,可穆书凝莫名就产生了一种被齐因逼视着的感觉。
穆书凝往左走一步,企图绕过齐因,齐因就跟着他往那个方向迈步,像堵墙似的,难以跨越。
“再找找。”
穆书凝仰头看他,齐因比他高了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一种压迫感。
穆书凝从心底涌上一股违和感,他将这种感觉强压下去,故作轻松:“行,那再找找。”
最后二人还是幸运的,他们两个在天黑之前,走遍了几乎整座城,终于找到了一家还有空房的客栈。
只是……只剩下一间空房了。
穆书凝:“……”
齐因倒还是那副样子,声音平淡,表情也平淡,凭着感觉朝掌柜的方向回道:“好,这间房我们要了。”
自从穆书凝当年被晏青时赶下静穹山后,他就开始极度不适应和其他人共同睡一间屋子,在这种封闭又狭窄的环境里,他会感到心慌。
也许是以前他时不时往晏青时房间跑,而晏青时又是直接伤害他的人的缘故,让他留下了后遗症,他总觉得身边的人会忽然起来,一剑把他捅个对穿。
穆书凝借拿房门号牌的间隙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他极快地呼一口气,脸颊微微鼓涨起来,等号牌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他也就恢复了正常。
“行,那走吧,齐兄,你注意着点楼梯。”
齐因本来就要流畅地迈开步子往前走,听见穆书凝的话,他顿了一下,然后收回脚,微微把头转向穆书凝的方向。
穆书凝轻叹一口气,伸手去扶齐因,搀着他一步一步上台阶。
他们身后的掌柜一直在看着他们二人,良久,摇摇头,叹口气:“兄弟俩感情还挺不错,可惜喽,有一个是瞎的。”
到了房间里,穆书凝把齐因扶到床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