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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是你,磨蹭什么呢,快点。”
沈安淮愣愣地看着一脸烦躁的容琋,点点头就埋进厨房开始整理起那一堆装了汤汤水水的碗来。
“大少爷,您是想亲自为老夫人的风shi病熬些汤药吧?”
“你怎么知道?”
“小的前些日子听闻老夫人患了风shi,大少爷孝顺,亲自为老夫人购置药材,煎药。”
说罢,容琋从充满疑惑地紧盯着眼前的人,立刻变得满脸尽是骄傲的神情,一副“那当然”的样子。虽然沈安淮在容府主要是跟云深一起打点容珣的起居,对容琋不甚了解。现在,似乎是看出了些端倪。
“不过……”
“不过什么?”
“药材用错了。这味是雷公根,用来煲凉茶用的,和透骨风长得很像,但药效完全不同,只可清热去火。”
容琋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发狠似的一拳砸在身边的窗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沈安淮见状,便不再多言,继续将杂乱的碗碟摆放整齐。
“跟你主子说,让他管好自己。”
说罢,容琋踢了一脚门边的空桶,愤怒地拂袖离去。
这人是不是有病?沈安淮眉头紧蹙,在衣角擦了擦手,便随手抓起一旁的小黄瓜恶狠狠地啃了一口。什么主子?容珣?兄弟俩有什么矛盾直说不就好了,跟一个打杂的撒什么气?
“诶对了,你刚说药材错了,你好像对这些很熟悉?”
“咳咳!咳咳……”
没料到已经离开的容琋会突然杀个回马枪,转身回来问这样的问题,沈安淮被吓得将口中的碎黄瓜喷了一地。
“吓什么,难道我吃人吗?诶,我说,你是不是懂这些东西,那真正管用的是哪个,你赶紧跟我说。”
容琋咋舌,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人狼狈地擦着嘴。
“请恕小的愚昧,不知。”
沈安淮笑嘻嘻的说罢,皮笑rou不笑的脸一沉,便准备扬长而去。这容琋不愧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命令起人来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果然,还挺为主子尽忠的?”
容琋一把扯住沈安淮的衣袖,险些一个踉跄和挑衅的话语,使得沈安淮顿时想冲上去来一顿拳头问候,却又控制着自己压下心中怒火。如此拙劣的激将法,怕是不管用。
“五十两银子,药材费另算。告诉我正确的做法。”
“一百两。”
“七十两,一天探亲假。”
“一百二十辆。”
“你!九十两,一天假。”
“成交。”
此后几日,沈安淮为容琋以最便宜的价格买到了最好的透骨风,并教会了他能发挥最大药效的煎汤法。不久,老夫人的病情稍见好转,容琋大悦,如约给付了奖赏。
沈安淮拿着这些银两购置了些许礼品,趁着一日休假去西坊贫民街探望了大家。可有一件事,他仍有些在意。据容琋当初所言,是容珣将药物掉包,导致容琋的一片孝心“无效”。而事与愿违之后,容珣毫无反应,似乎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一般,依旧是成天一脸人畜无害的笑颜。
是的确如容琋所言,这位二少爷笑眯眯的和蔼之下是另一番面孔?或是此事当真与其无关?
月明星稀。
清冷的月光,斑驳透过枝丫,穿过窗纸筛了进来,洒在窗前伏案的人儿身上。握着书卷,烛火摇曳,容珣的目光游移在面前的字里行间。
“珣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今晚,看看我,可好?”
一位披着轻罗纱衣的曼妙女子莲步轻移,一双满是异域风情的眼里尽是娇怜的柔波,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坐在窗边,紧握书卷的英俊男子。他脊梁挺拔,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只是静坐不言,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
容珣轻咳两声,放下书卷。美人自身后轻倚,小心翼翼地趴在肩上,一阵淡雅异香扑鼻。而此刻容珣心间念的,却是今日午后云深来报,沈安淮似乎多少察觉到了些端倪。虽无大碍,但这个新入容府的小厮,或许该去会会了。
然而未等容珣出手,出乎意料的事便发生了。
三日后,衙门官差粗暴的砸门声惊飞了庭院里悠哉觅食的鸟儿。容府上下皆是一脸莫名其妙。容老爷气得将容琋破口大骂,以为是他这不争气的大儿子又惹了什么事端,直到官差傲慢地从嘴里挤出一句“将嫌犯容珣、沈安淮擒拿归案”,身后的人迅速而粗暴地将容珣和沈安淮扭押起来,容老爷才当真气上头来,幸好被身旁泪眼婆娑的容夫人及时扶住。
容珣一脸震惊,素日脸上暖暖的笑意也淡了去。沈安淮骂骂咧咧地挣扎着,却也只是徒劳。
“敢问官爷,犬子所犯何事?”
容老爷稳住脚,脸上已经泛白,紧攥着拳头低沉地问道。
“醉鸢楼的阿缪莎昨夜身中剧毒,惨死闺中。”
最当头的人负手而立,身着衙门官服,眼神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