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只睡了那么会儿,见此有些不满地批评道,“下山未至半年,脚步怎虚浮至此,山上学的东西都忘光了吗?”
陆阳强打起Jing神,摇头道,“不是的,我回来时一路上赶得及,没有怎么休息过,昨夜只睡了一小会儿,所以才是这样。”
白露闻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陆阳,“吃了,能让你感觉好点,等到了镇上好好休息一晚,你无须太过着急,我看过幽莲老人写得单子,有他在顾忘忧身边调养,不会有事的。”
陆阳感激地吃下药,谢过后问道,“白姨,您看了之后有把握吗?”
白露摇摇头,“我曾在古方上见过此毒,或许有得一试,但还是得见到他才知道,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他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能活下来已经是命里阎王不收他。”
陆阳表示自己明白。
白露走的是昨夜陆千帆带他走的那条路,不知为何,白露的速度很慢,慢到偶尔陆阳都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步,就好像她在抗拒着下山一般。
直到还差一步就能走出去时,陆阳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白露是真的在抗拒离开,因为她停下了脚步,目光愣怔地看着前方。
虽然白露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陆阳却还是能感到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难过。
陆阳突然想起来,他爹曾经告诉过他,白露最爱的那个人,在当年他们下山的那一程旅途中没能回来。
陆阳顿时心脏像被根钢针刺中一般,那个时候他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多其他感情,只单纯的为白露伤心遗憾,而现在他有了沈言,心境不同的情况下,陆阳发现自己害怕了。
他甚至害怕去想一想,假如沈言不在了,会是什么样。
陆阳看着沉默的白露,突如其来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明明以前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无所畏惧的坚强。
就连顶罪的那两年,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如现在这般。
可是陆阳却一点都没有后悔,或是觉得自己越活越不如过去的感觉。因为他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得多得多。
在山门出不知站了多久,白露才回过神来,她也没解释自己的行为,只是闷着头走了出去。
陆阳本来还有点担心白露,但是一会儿之后他发现,白露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担心,她自己一个人足以扛起所有对她来说的艰难。
白露身有旧疾,不能长时间骑马,于是他们找了个马车夫,买了个比较宽敞舒适的马车一路往幽幽谷奔去。
路上,白露问起这半年来陆阳的经历,陆阳一一如实说了,包括林拾郁也包括他和沈言。
“我还没和我爹说呢……”陆阳在讲了自己与沈言心意相通后,有点在长辈面前才会出现的害羞。
“没想到啊。”白露倒是很支持,“沈言那孩子很好,但一直以来都冷冰冰的,很少说话,我有时候都会觉得他可能会孤独终老,结果没想到竟然被你给骗了去。”
“什么叫我骗的,明明是他主动,我才是被骗的那一个好不好。”陆阳说起大话来,完全不需要思考。
“他主动?他还会主动?”白露不信,“我从小看你到大,对你性子是一百个了解,你若是喜欢了他,会藏在心里不说才有鬼了!肯定是你主动的。”
陆阳:“……”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好苦。
而林拾郁此人,许是因为沈言他们还在试炼中,她不便多说,以免影响,白露并没有过多评价,只是又细细替陆阳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他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马车的速度没有骑马快,行路也没有骑马自由,要想路上舒服点,必须找官道行驶,而官道在一个小说世界里,也同样意味着麻烦。
是的,他们下山来一个多周的路程,已经遇到了大大小小三次打劫,而现在,是第四次。
听着马车门外熟悉的论调,陆阳惆怅地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
白露笑着摇头,“快去解决,赶时间呢。”
陆阳点点头,单手挥开门帘,钻出了车厢。
只见大道之上站着六七个人,领头那个身材最为高壮,而他身后的则就参差不齐,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那领头之人一见陆阳走出来,便凶神恶煞地对着他大吼,仿佛要用音量吓破陆阳的胆。
陆阳其实是真的很无奈,这种事情他以前只在小说上看过,所以第一次遇到的时候还很激动,可是这种事体验一次就够了呀,那么多次是想要烦死人吗?
而他们的马车夫在第一次时也是被吓得不行,现在次数多了,知道陆阳有多厉害后,面前这个人不管吼多大声,马车夫都一脸漠然,完全没将对方看在眼里。
“朋友,我是洛山派弟子,你还要打劫吗?”陆阳按部就班地问道,声音懒洋洋的,毫无起伏,非常机械。
可能洛山派这三个字在平日里确实能吓住这群人,可陆阳和马车夫的表情和态度真的是太欠扁了,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