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而又安宁。
酒楼客栈并无多少人,毕竟已经有些晚了,街市上逛的人也不多。
“老板,三间房,两天。”柳染递过银子温和道。
“哎呦!这位小公子来的可真巧就剩下最后三间房了,”老板笑眯眯的拿出钥匙给柳染,“您收好。”
“多谢。”柳染回了一个礼,“还请带路。”
“好嘞!”老板从柜台走出,就看见又来了两个人。
“老板,还有房间么?一间就行。”一个冷静低沉的男声从柳染身后传来,柳染不禁好奇回头去看。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约莫二十又六七的男子,衬得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的发亮。如墨的长发随晚风飞扬,慵懒的搭在肩头,半块面具覆在脸上,那双幽冷深邃的眼睛好似是这个人全身上下所剩无几的一点人气。
身边带着一个小孩子,怯生生的,围巾遮住了半面的容颜,眼睛凹陷,深蓝色的瞳孔看起来像宝石一般。
“客官您来的真不巧,房间已经满了,不然您……”老板为难道。
柳染把一把钥匙递给时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男子。时遇接过钥匙,
熟悉。
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
柳染皱眉,终是看不出来什么。
“老板,天色已晚,这位兄台又带着一位孩子,若不嫌弃,我们这可匀出一间房。”时遇把钥匙放在手里。
老板转头问道,“那这位客官的意思……”
男子毫不犹豫的拿起钥匙,作揖道,“多谢。”
“不必。”
男子带着身边的小孩子,也不多说,径直走上楼,在路过柳染时,停了一会儿,颔首道,“多谢。”
柳染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头以示礼貌,却无意中闻见了男子身上若有若无的一丝酒香。
“怎么了?”时遇看见柳染出神,上前问。
“你闻见没有?”柳染小声道。
“嗯,”时遇点头,“你说的是他身上的酒香吧,闻见了。”
“我总觉得……”
柳染还未说完,时遇便道,“陆三。”
“陆三?!那个酿酒师?!”柳染惊讶,这点他倒是没想到。
“嘘……”时遇揽过柳染,“休息吧!太晚了。”
“……”柳染只得作罢,对三言和赶车的尘安道,“尘安,就委屈你同三言住一屋了。”
“为什么不说我委屈……”三言小声嘟囔,“嗯?不对,这个人是尘安大人?!”
明明是一个糙汉子啊!!!
柳染毒舌道,“尘安,委屈你了,三言他……脑子有点不好使……”
尘安顶着一张糙汉的脸,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三言觉得越发的瘆人,不由得有些害怕。
“走吧。”时遇放下手道。
“嗯。”
“三爹,我们这是去哪?”房间内,那个小孩子用着生硬的汉话问陆三。
陆三差人送来洗澡水,努力带着一点温和道,“阿目,明日我送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安心等我回来。”
“那三爹你去哪里?不跟我一起吗?什么时候回来?那个地方好么?”阿目天真的问。
“很安全,”陆三叹了口气,“我要去办点事,大概一两个月就回来。”
“好!”阿目笑道,“三爹要去办大事,阿目就不去拖后腿啦!”
“乖……”陆三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心中确是些许惆怅。
青仓,柳染。
窗外月光洒在陆三的脸上,好似给陆三镀上了一层淡色的粉,映照出陆三脸上的冰冷。
“客官……”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
陆三打开门,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由得有些警惕道,“刚刚送水的不是你?那位小兄弟呢?”
“哦!他现在睡啦,晚班换成了小的。”新小二笑眯眯道,“我是来撤水的。”
“……请进吧。”陆三看着面前的小二,确定他没有武功之后,才放他进来。
“多谢客官!”小二应道。
尘安晚上似乎看出三言的胆怯,不由得有些好笑,易容易的太过了,便飞身落在屋檐上。
忽然远处飞来一只熟悉的白鸽,脚上的红绳被编成梅花状,身上似乎被人画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图案。
无聊便拿白鸽玩吗?
尘安嘴角上扬,取下信筒,将小字条展开在月光下。
君何在?
尘安反复摩挲着字条,心中既是欣喜,又有些不满足。
欣喜他一直……念念不忘。
不满足他……只写了一句话三个字。
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够,鸽子‘咕’了一声,才把尘安的思绪拉回。
终一提笔,写了两个字:青仓。
又觉得有些太少了,便加了时间——
一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