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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我记得!”齐煜兴奋道,“讲到《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咳咳……”秦枢示意齐煜坐下来,安分些,“那今天便讲《魏风·伐檀》。”偷偷瞟一眼齐煜,却见他一脸的泄气。
“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
齐煜听的头都大了。
苍天呐,怎么什么事儿都跟他反着来啊……
另一头,一个碧色眼瞳的男子,在御花园乱走。那男子鼻梁挺拔,嘴唇较薄,一看便是外族人氏。
“王子!王子!……”后面的随从小心翼翼的喊道,“别乱走……”
“无妨,我就转转,”男子笑起来眼角弯弯,如同夜幕弯月,“没想到大齐的御花园都如此雅致,比我们那边好多了!”
“……坎坎伐辐兮,寘之河之侧兮,河水清且直猗。不稼不樯,胡取禾三百亿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
温润如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吸引着男子上前,“你在此处等着,我前去看看。”
“王子!”仆从又急又不敢不听话。
男子猫在小竹林后,只一瞥,却瞥见了秦,不由得枢怔怔望着秦枢发呆。
清晨微光落在秦枢肩头,散开一层光晕。怒放的花与婉转的鸟鸣迎合着秦枢,构成一副唯美的画儿。
“那是太子殿下的侍读,秦太傅的儿子,秦枢。”
后面响起齐锦的声音,男子立刻转头,脸颊有些红,欲盖弥彰的行了一个礼,“三殿下。”
“象海王子不必客气。”齐锦也回了一个礼,笑道,“从乌礁远道而来,本殿还没好好招待象海王子。不如趁此机会,一起逛逛京城?”
“这……”象海恋恋不舍的向后看了一眼秦枢。
齐锦看出了象海的心思,笑道,“当然,也可以借此机会一同谈谈京城的人或事。”
“好,”象海迫不及待道,“我们一同走吧。”
秦枢顿了顿,往小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昏昏欲睡的齐煜一听声音停了下来,便一个激灵抬头,“怎么了?”
“……”秦枢收回视线,“没怎么,继续吧。”
只是感觉一直有人在看着这边。
“哦哦……”
秦枢的感觉没错,林子的深处,其实还有另外的人。
“皇上……”一旁的公公试探的开口。
“咳咳……”太临皇帝不舍的看着齐煜,“朕的儿子里,就数煜儿最懂事,能为他人着想。不求心怀天下,只求坦荡于心。”
“太子殿下自幼善良聪敏,当年,皇上您不就是因此才力排众议,才立了如今的太子殿下嘛……”公公和颜,“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那件事情……咳咳……可以先去准备了。”太临皇帝叹了口气。
“……是。”公公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应了一声。
翌日。
“参见陛下。”秦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你且起来吧。今日朕找你,是想谈一谈太子之事。”
秦枢抬头,太临皇帝锐利的眼神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太子近日来的功课都按时完成,其余……”秦枢努力镇定下来,缓缓道。
却不料太临皇帝一口打断秦枢,“朕知太子对你的情。”
秦枢心突然加快速度的跳了起来,有些慌张,“陛……陛下说什么,秦枢不太懂。”
“朕说,朕知道煜儿喜欢你。”
完了,现在不仅是心跳的快,脸也有些红。
太临皇帝又冒出一句话,“朕也知你对煜儿的意思。”
扑通一声,秦枢跪在地上,“陛下,臣自知罪该万死,但求陛下莫要怪罪殿下,此事完全是臣的过错。”手心全是冷汗,身体不自主的开始有些发抖。
“朕又没说要怪你们……”太临皇帝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秦枢,忽而有些惆怅,“……能得一人白首不相离,那是三生幸事。”
秦枢紧张的抬头。
太临皇帝看着秦枢,继续道,“可你们知不知,这条路并不好走。秦枢,将来煜儿,是会登上皇位,到时候若是你们的事公之于众,你们会遭到各方的异眼,前路坎坷,你知是不知?”
“……”秦枢一字一句道,“我知。”
“朕欣赏你的才华。在此,朕且问你,若将来煜儿登基,你是愿意以血护山河,还是以情伴一生?”太临皇帝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枢。
“我……”
还未说完,太临皇帝便已打断,“你不必如此着急回答。朕知你绝非池中之物。这些时日你便先去寺庙祈福吧,不必再与太子见面了。”
“陛下……”秦枢错愕。
“待你真正有了选择之时,再来找朕。”太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