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染只觉得周遭的人与物都化作一团云雾,看不见摸不着了。
时遇见状,用轻功飞至柳染身边,拉回抱住柳染摇摇欲坠的身体,轻声唤道“小染!小染!……”
柳染看着时遇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脸,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在丧失意识的最后时刻,还紧紧的抓住时遇,不放手。
“尘安,带一队人跟着沿海的渔民,彻查附近的水域……”时遇抱起柳染,“其余的事,回去后再说。”
“是!”
柳染全身酸痛不已,好似已经睡了很长时间,慢慢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便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些时日,有多少次一睁眼便换了一个地方的。
“大夫,柳大人如何了?”
时遇略带疲惫的声音传到柳染耳边。
“回将军,索性那箭无毒,刺中的伤口又不深,过不了多久,大人便会醒来。只是大人最近似乎十分疲惫,能多休息就尽量多休息。”
“好,我知道了,多谢。”
“将军不必客气。”
时遇走进房间里来,就看见已经醒过来的柳染,两人相顾无言。扶起柳染靠在床头,端着那桌上刚熬好的药道“刚醒,先喝药。”
柳染张口想要问些事情,却发现声音十分沙哑,有气无力。
“我命人彻查了那片海域,并未发现任何人的尸体,”时遇送了一勺药至柳染嘴边,“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秀王此次虽然有幸逃脱,可终究是元气大伤。
估计我们有一段安稳日子可过,你不必担心。这里是留都城内,待你伤势好转,我们便启程回京。”
柳染点了点头,两人无声,就这么你喂我喝的整完了一碗。
就在时遇起身之时,柳染用仅有的力气抓住时遇的袖子。他忽然想起,那时,时遇躺在床上,他喂着药,也是在快要离开之时,时遇抓住了他。
那么,他现在抓得住么?
时遇放下手里的空碗,把柳染的手塞回被子里,“有什么事儿,等身体养好了再说。这几日先好好休息,莫要到处乱跑。”
“……好”尽管声音沙哑,柳染还是努力的把那个‘好’字说清楚。
“嗯……”时遇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门。
一连几日,时遇与柳染便是这样的状态。有时柳染问时遇,时遇便答话,却绝不多说,为此,柳染特别窝心,总感觉有些委屈。
一路人马走着官道,朝京城驶去。
柳染掀起马车的帘子,看着就骑马在自己面前的时遇,有些恍惚。
成了车夫的班鸣看着柳染,悠哉悠哉道,“大人,看你那样子,肯定是惹媳妇生气了。”说完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不会是因为大人你和将军……上下的……那些事儿吧?”
“咳咳……”柳染脸红了一下,“不是,诶……班鸣,你如此了解……?”
“我……”班鸣调侃不成反被戏虐,故而只好转移话题道,“咳咳……大人,你与将军闹别扭了吧?”
“……嗯”柳染坐在马车门边,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跟归平也经常闹别扭,然后吧……拉不下脸来去跟他道歉……”班鸣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道。
“然后如何了?”柳染来了兴趣。
“然后呀……嘻嘻嘻,”班鸣得意的笑道,“然后我就随便受个伤,苦rou计什么的特别有效。然后他就来找我啦,趁着他心疼的时候小声道一句歉,这事儿吧,就这么翻过去啦!”
柳染忍俊不禁,“你倒是聪明!只可惜,我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苦rou计,没什么用了。”
“倒也是,”班鸣同意道。
“哦,对了,关于上下的问题……”柳染也跟着压低声音道“听你说好像特别有见解……”
“不是不是……”班鸣涨红着脸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们还没到那地步呢”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细如蚊虫。
柳染看着这么容易害羞的班鸣,不自觉想要多逗几下,“哦?那是到了何种地步啊?”
班鸣气鼓鼓道,“哪有什么地步,他就是一个二愣子,简直迟钝的不行!送到嘴边的都不会要!”
“什么?”归平骑着马突然出现,似乎是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很是好奇。
“……没什么!”班鸣没好气道。
“……”他好像记得这几天没怎么样啊……归平摇了摇头,对柳染道,“大人,外头凉,将军叫你最好待在马车里,莫要探出身子太久。”
“……”柳染看着时遇的背影,无奈道,“好,我知道了。”
归平微微示意了一下,便骑马离开了。
班鸣赌气道,“大人莫进去了,将军叫你进你便进啊!闹别扭的时候,就是不能听他的!现在闹别扭不理你,当初怎么没想过一开始追你的时候有多宝贝你呢!”
柳染无奈,他能说是他主动的么……
“啊!忘了大人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