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交易, 你若一走了之,我便对大楚开战, 所以——不要辜负我。”
他格外咬重了“开战”两个字, 看孟初霁的表情冰冻到了极点, 拳头紧紧握起。
而当孟初霁终于崩溃, 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绝望的水光时, 他的心也痛了一下, 将他抱住,低声哀求道:“我有哪里不好, 你直言就是。你分明对我动心了的, 我感受到你对我动心了, 你为什么要走?皇nainai说了什么, 她说的不算,我说的才算,生不了孩子没关系, 我不在意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孟初霁任他抱着, 心碎成了块, 他的手明明已经探进了袖子里, 摸到了那懿旨的棱角,但他没有勇气拿出来。
因为裴璟的威胁,更因为裴璟的哀求。
再缓一缓吧。
再缓一缓吧。
太后去世才不久了,裴璟正是难过的时候,如何还能承受得起他的打击,好歹等太后丧事办完,等他再平静一些。
“秋瑜。”
他轻轻叫了一声。
裴璟抬眸,定定地凝视他,孟初霁垂下眼睫,慢慢道:“你别多想,我没说要走。”
裴璟欣喜若狂,抱着他手臂收紧,过了好一会儿,孟初霁说:“秋瑜,我有点累,想回府休息可以吗?”
裴璟连忙放开他,捧着他的脸亲他的额头,“好,我让总管送你回去,你在府中等我,我明晚就回来了。”
孟初霁点了点头,跟着总管回府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孟初霁将懿旨从袖子里抽出来,定定望着上头的内容,半晌塞到装话本的筐箩里。
这多日的挣扎与决心,全都化为泡影。
他根本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
孟初霁颓然倒在床上,失魂落魄地闭上了眼。
遵从太后遗言,她的丧事不必太过繁琐复杂,停灵三日下葬,好早早去见先帝。
三日后,棺椁要请入皇陵,与先帝同葬。
皇室宗亲皆在场,镇南王虽是外戚,因着七绕八绕的关系封了王,送葬仪式上也在场。
镇南王倒还算真心,上官婷视线搜索了一圈,没找着孟初霁,悄然从队伍中退去。
仔细着不被人发现,上官婷去了宫门口,一名太监等在那儿。
“郡主。”
太监害怕被人发现,朝四周望了望风,忐忑不安地叫了一声。
上官婷低声吩咐:“按计划行事。”
太监躬身:“是。”
上官婷塞了他一锭金子。
太监没接金子,只是十分不安道:“郡主,您答应过奴才的事……”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办事,本郡主自会救你妹妹脱离匀王魔爪。”
上官婷语气淡淡,不含一丝感情。
太监堪才将金子收下,放心离去。
上官婷见他走远了,仍兀自停在原地,良久勾起红唇,露出一丝冷笑。
她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何躲过这一劫。
……
裴璟没回来,孟初霁在府中“养胎”。
太后殡天他未出席,不找个借口必会受人诟病,裴璟胡诌了个怀孕的借口,虽然老土但是极其好用。
怀了身子的人不宜出席丧事,因为民间传言孩子会吸Yin气,以后生出来容易是怪胎。
孟初霁待得无聊,又没兴致打牌九,一个人在练箭房里射箭。
靶子上的箭没插几支,多的是散落在地上的,他随手一松弓弦,也不管射得准不准,一心撒气。
突然,总管在外头通禀:“娘娘,宫里来人了。”
孟初霁的箭一停,扔了弓出去,开门只见总管身边站着个太监。
这太监孟初霁挺面熟的,他时常在裴璟身边看到他,偶尔有什么事情,裴璟也派他来传唤。
孟初霁问:“什么事?”
太监低首恭谨道:“娘娘,殿下让您入宫一趟。”
孟初霁皱了皱眉,“这时候进宫,秋瑜他不是在给皇nainai送葬么?”
送葬的礼仪也是麻烦得很,这么快就完了?
不然他想不出裴璟找他有什么事。
小太监持着拂尘,将头埋得更低:“殿下只吩咐了,不曾交代有什么事,只不过看殿下的样子,好像很匆忙。”
孟初霁思忖片刻,答应道:“好吧,我这就进宫。”
小太监便转身,碎步在前头引路。
坐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的入宫,途中孟初霁随口问了小太监几句话,小太监都以不知搪塞过去。
孟初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转念一想,如今正是敏感之际,和他有仇的那两个总不会胆大包天到挑这种时候下手吧,便又打消了疑虑。
大抵是裴璟真的找他有事吧。
孟初霁如此想着,跟着小太监一直往走,然而越走越偏僻,孟初霁的步子越来越慢,最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