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联系过杨正林。
杨程程家中,萌萌正在乖乖地写着他的语文作业。见到叶从心的到来,萌萌没像以往那样欢天喜地地扑过来,他的表情像个小大人。
叶从心看着杨程程略显疲惫的脸,很是心疼。程程说:“这是忙得,最近公司惹了个官司,在调解,看看能不能少赔点钱。”她不停地绕着自己的手指头,这动作暴露了她的不安,“伤的不是正林,我昨天就从他朋友那里打听到了。但是以后他就不能坐后方了,他顶那个记者的工作了。”
“这个时候顶上?”
“嗯,他是领导嘛,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该他顶上。”程程呵呵笑,“虽说很多别的领导一般不是这么办事的。”
叶从心是真心佩服杨正林。她自己眼看着就要评教授,从口风传到她这里开始短短一个月,她就已经迫不得已送了两次礼。真正置身于这个漩涡,她才明白什么是身不由己,为了让自己不变质,她需要在今后让自己的专业和心理都更加强大。而杨正林在更复杂的环境中混迹多年却仍能坚持自己,不愧是程程看上的男人。
“我要去看他。”杨程程轻声说,说得像是今天晚上吃火锅一样轻松。
“……你什么意思?你要飞过去找他?你别是傻了吧?你一个人飞过去管什么用?到时候和他之间尴不尴尬且不说,自己的安全都保不住,不是给他添麻烦么!”
“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我给他发过一些消息了,可他没回过我。去看他倒没有别的目的,至少要让他知道惜命吧。”
“可是——”
“叶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原来也豁出去过。”
叶从心的万千理性分析被她这一句话堵了回去。是啊,她也豁出去过好多次呢,做过很多不符合自己人设的事情。
杨程程是真的冷静思考过的。她也许在叶从心没有看到的时候无助地哭过,为了牵挂之人的安危,也为了那人对自己的不原谅。也许她的哭泣影响到了萌萌,使那个本应因为爸爸的处境而大哭的小男孩,再一次体现出过人的成熟。但至少现在,在叶从心面前,杨程程怀揣着她的心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然而没过几日,杨程程告诉她,这事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现在是往国内撤侨的当口,去往中东的签证非常难办。旅游签证就别想了,工作的除了体制内公职行为,其他的都要层层审核,也不知会等到猴年马月去。
叶从心想帮她。她瞒着莫康和杨叔,去问了系里一些涉外项目有没有能帮忙出国的可能性,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动用她多年积攒下来的、少得可怜的那点人脉,去询问外系,结果也是一样令人失望。
杨程程得到了这个结果,也不过是一笑了之。她倒反过来安慰叶从心,说从来没奢望能走涉外科研项目的路子。若真空子可钻,自己平白让叶从心欠别的老师一个大人情,才叫人心里吃不消呢。
所有的冲动似乎都因现实的重重困难而下了葬,之后的日子,叶从心眼里的杨程程一直在忙工作。她愈发不确定杨程程肚里咽了些什么念头,毕竟这女人隐忍起来简直叫人害怕。
五月二十日,叶从心下了课已经是晚饭时间。她喊下课的时候,看着教室里一对对、一簇簇的孩子们绽开笑颜冲出教室准备去过美好的购物节,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她没吃晚饭,走出清华东门,在校门口买了一碗烤冷面,然后捧着它,边吃边溜达到五道口购物广场。
她走得累了,坐在喷泉前面的长椅上休息,心想这喷泉都开了十好几年了,仍有那么多人在它周围驻足,果然东西虽然陈旧了,浪漫却是不会过期的。
今天她运气好,坐了一会儿,居然看到广场上来了一发盛大的求婚表演。她从男方的小伙伴们帮他做准备时就开始看,看着那些小伙子们在地上摆放蜡烛,看男主角在兄弟们的鼓劲儿下躁动不安,看着女主角在路人们的欢呼和拍照中走到蜡烛阵的前面,捂着嘴,一脸懵比。看着男主角跪在地上,献上花束和戒指,就连天也在帮他,春天却不刮风,蜡烛的火苗染得茁壮健康而美丽。
然后高/chao来了。广场上围了一大圈人,叶从心坐在那里都要看不到女主角的脸了。所有人都在喊着“答应他答应他”,这是女主角擦了擦脸上的感动泪水,鞠了一躬:“对不起!我现在以学业为重,可能三年之内都还不能结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认为我们还需要继续了解一段时间!”
众人都石化了,叶从心却坐在长椅上笑起来。这姑娘啊,理智且不留情面,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她。
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阿黄:看见别人求婚失败你就这么开心?
叶从心倒吸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环顾四周。今天日子特殊,所以五道口的人流量比平日里多,在广场上凑完热闹作鸟兽散的路人们,此时也为视野的混乱化添一杯羹。叶从心回复道:说,你在哪里猫着呢?
阿黄回复了好多个“哈”。
叶从心原地转了好几圈,视线从优衣库转到巴黎贝甜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