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一下,赵周行会意执起,二人对饮。
这杯雪水入了口,赵周行就发现其中不对,水本该是平淡无味的,她却只觉入口清香甘冽,仔细回味时,应是某类上上等的茶,可纵她喝遍天下名茶,却尝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茶。
赵周行正自惊异,却听得对面那人道:“折竹。”
赵周行明白这是在互换名讳,正要报出名字时,才想起自己现下的身份处境,那“赵”字硬是叫她在口中打了个转才把后面的“灵”吐出来。
这般吞吐着实令人尴尬,赵周行于是忙找了话题遮掩而过,然而去看折竹神色时,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分毫表情,那副淡然的模样竟让人怀疑她是否早就知道了什么。
赵周行自然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的,自找了话来问:“不知道折竹准备去往何处?”
折竹没有对这个显得有些亲昵的称呼表示出什么不满。也或许是因为她微微低着头,故而看不到什么表情。只是答道:“去往南诏。”
若是去南诏之地,未出赵国之前恐怕都是同路了,赵周行心思一转,对折竹发出了邀请:“巧了,我也准备到西南去。这一路上怕是有不少路都是同路,我见你孤身一人,不如你我同行,也方便照应。”
折竹并未犹豫,回的干脆利落,言简意赅,“不必。”
赵周行再三请求,折竹却不多言半字,只默然不语,到最后许是烦了,才说愿意考虑,只是听起来颇为勉强。
赵周行也知道这凡事不可过多反复,不然免不了叫人心烦,折竹既然肯松口,此事便有商量余地,现下不需再过纠缠。她问店里伙计又要了一份碗筷杯碟,重上了一桌菜式,示好之意已是十分明显。
折竹却并不接受,碗筷都放面前了,却不动手,只将那柄剑重新拿了,起身离座不愿多留。
赵周行忙跟着站起来跟上,叫住了折竹客套道:“折竹是准备去歇息吗?只怕你不知道房间在哪里,我陪你去吧。”
赵周行心底还是有几分怵意的,这人看起来虽然不过是个十三四小姑娘的模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锋利,锋利而澄澈,当如剑上清泓,明明白白,无不可摧。
这样的人想看透实在容易,这样的人想要结交也实在简单,但也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十分困难。
因为这样的人不需要去猜去想,她已将自己的想法明明白白搁到你面前,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更改。
这样的人不会顺从其他人的意思,也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不顺从而作何反应。
这样明白的固执,是何等的可怕,又何等的可爱。
可怕的令赵周行想要远离,可爱的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因此,尽管担心会因折竹接下来的反应而尴尬,赵周行还是主动贴了上去。
幸好,对方没有令她太过难堪。
折竹并不回应赵周行的话,却在走了一步后迟疑地停了下来,再没有其他动作,意思却也足够明显了,她要赵周行跟上来。
赵周行也的确跟上来了,折竹等她走在前面时,才跟着赵周行的步子走着。
主子离开了,这做“侍卫”的肯定是不能再留在原地的,流珠流茉两个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想说说不出口的话,却是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其实,原在赵周行来之前,这客栈里头还是有两间天字上房的,到赵周行来了,直接将两间房订了,其一是她来睡,流珠同她是一起,另一是单独给流茉的。因着流茉一些习惯,晚间只能一人单独休息。
赵周行领着折竹上了楼,到了自己要的那间房。这房间她方才也不过是随着小二上来看了一眼,这会儿才真正进来。
折竹跟她后头,先是站门口随意扫了一圈,接着进去走到桌前,将剑放了,抬手才要去摘头上兜帽,忽又怔了怔,转身出去了。
赵周行一时还没明白她为何出去,正暗自猜测时,见她又自外面回来,方按下许多疑问,打算说点什么,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一伙计道:“客官,您要的水。”
折竹去开了门,那伙计后头还跟着俩人抬了个装满水的木桶进来,就在屏风后放了。做完这些,那伙计毛腰低头说声打搅带着其他两人又出去,临走时没忘了带上房门。
伙计一走,折竹便抬手摘下了兜帽,终于将整张脸都暴露了出来,赵周行虽说已见过一次,然而再次见时还是难免痴神惊讶,这张脸莫说男子,她一个女子,看了都觉得喜欢。
折竹已知晓赵周行在看着自己,手上动作却没有停顿,那兜帽摘了,接着就解了披风的系带,一头如云墨发水般倾泻而下,堪堪过了膝盖。
赵周行正惊讶于这头发的长度时,忽发现折竹还没完,那一双修长白皙得不像话的手有条不紊地解了腰带放在一旁,不过转眼,已脱了干净。
赵周行忙轻“咳”了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到底从小在宫中长大,洗沐之时身边常有宫人伺候,便觉得这事也算不上什么。可是被人看似乎和看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