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汇报登机时间,跟催着人家夫妻分离似的,张助理觉得,今天过后,老板得在账上给他记一笔,但是没办法,抽签臭手了,只能他倒霉。
“知道了,”商陆起身,正要迈步,却觉得手被拉住,低头看去,舒夏正垂着眸拉着他的手,没有说什么,却又不放开。
“你先出去等一下,”商陆对一旁等着的张助理说道。
张助理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对外面一本正经的薛劭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都别凑热闹了。”
休息室内,商陆就着握手的姿势,蹲在了舒夏的面前,半蹲的姿势,仿佛是在求婚,这个姿势,也能够清晰明了的看见舒夏眼中的情绪。
他很少哭,即使上辈子经历磋磨,遭遇不公平的对待,甚至差点走投无路的时候,舒夏都没有哭。
只是这次,低着的头从上面看不出来,下面却是眼泪如同水滴一样,不受控制的落在裤子上面,纯黑的颜色,看不出水的痕迹来。
“夏夏,”商陆的手抚过他的脸,大拇指擦过他的眼角道“不哭了,我会经常回来,没事的,没事的。”
他的少年无声的哭泣,泪水滴落,轻飘飘的,却像是砸在他的心头,面对这样的场面,商陆第一次觉得无措。
他曾经想过,绝对不会让他的少年受到伤害,会一生呵护他,爱着他,让他的脸上只有欢笑,谁要是敢让他伤心难过了,他一定不会让那个人好过,偏偏让他伤心难过的,是他自己。
“我没有哭,”舒夏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哭腔,却强硬的抹了抹眼泪,他想让商陆毫无负担的离开的,他想象中,自己应该是很洒脱的看着商陆上飞机,看着男人的不舍,然后安慰他的,可是事到临头,那个不舍的人,却是他自己。
感情这种事情,从来不受理智控制的,一旦倾泻,就跟山洪暴发一样,想拦也拦不住。
舒夏越是擦着眼角,面前的男人越是温柔,他就越是控制不住,他甚至想要问“能不能不去?”
话到了嘴边,却强行咬牙忍住,手抵着唇,不让自己去说出那样的话来。
商陆的眸色很深,深到跟加了墨一样,他看着眼前努力忍着的少年,拉过了他被牙齿咬住的手,倾身吻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呼声,甜腻的鼻音,还有爱人日渐长开的身体,柔韧的,仍然带着属于少年时期的柔软,他亲眼看着他的成长,如今却要分开。
“夏夏,对不起,”商陆搂着晕倒在怀里爱人,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盖上了薄毯,用纸巾擦了擦他未干的泪水。
他这辈子,只有这次,会对不起他的小爱人,一旦他回来,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他,爱护他。
对不起,一生只有一次也就够了。
登机的时间只剩五分钟,外面的张助理急得一直看表,可是却没有敢进去打扰,这已经是航班最迟的飞机了,如果再迟,恐怕会给那边留下极不好的印象。
张助理在这里团团转,就差要敲门的时候,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商陆身后却空无一人,他对一旁的薛劭道“他在里面睡着,你在这里守着,等他醒了再带他离开。”
“是,老板,”薛劭没有多嘴问老板娘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睡着,只是看着男人闭了闭眼,似乎沉了一口气,大步离开。
飞机飞向蓝天,直到看不见的时候,舒夏皱了皱眉头,睁开了有些酸涩的眼睛,不适的揉了一下,眼前却是那个休息室。
他记得,商陆吻了他,好像倾尽全力一样,让他有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他的脑袋有些发热,嘴里有一种莫名的味道进入,然后就睡了过去。
会在那种情况下入睡,怎么看都是药物导致的,能那么做,敢那么做的,也只有商陆了。
只不过,亲眼看着他离开和现在知道他已经离开的情况对比,明显后者更容易接受。
亲自告别这种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无法承受啊。
不过,可真够丢脸的,舒夏扯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脸,仍然觉得不好,去了一旁的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上面几乎看不出哭过痕迹的脸,才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薛劭?”舒夏看着门口靠着的男人道“你还没有走啊?”
薛劭推了推眼镜道“老板让我在这里等你醒过来,现在要回去了么?”
舒夏看了看人来人往的机场,笑道“嗯,回去了。”
将他送到了地方,薛劭就驱车离开了,并且破例给他放假了一天,口气中的遗憾,真是让舒夏哭笑不得。
家里仍然热闹的不得了,几个虎孩子你追我赶,玩具房都玩不下他们了,他们现在的乐趣,在致力于将里面的玩具藏在房子里面的各个角落,然后让舒夏或者保姆们打扫的时候发现惊喜。
一见舒夏回来,立马嘴里叼的玩具一扔一地,成群结队的朝舒夏这里跑了过来“爸爸~”
舒夏蹲身,抱了一怀的小老虎,挨个摸过头以后,放他们去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