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把祖师爷说的事情好好地考虑考虑。
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在那些年江湖漂泊的时候,也有人向他表达心意,无论是御剑山庄的大小姐还是村口酒家的老板娘,他都能毫不留情的拒绝。那时身负血海深仇,如何谈情说爱?他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怎么报仇怎么光复魔教。
后来他又深居简出,无论谁来示爱,他都觉得毫无感觉,就干脆利索的拒绝了,包括之前跟到无双殿的医谷大小姐杏林。
他也考虑过,要不要找一个人共度余生。
但是无奈,看到那些人的脸他就没有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
这是他第一次,考虑着要不要接受一个人的感情,他也说不好,为什么自己疼爱的孩子会对他有这样的感情,但是,出于近几年的习惯,让他没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对他妥协已经成了杨子归的本能。
但是无论想多久,他脑子都是一团浆糊。他实在不能够答应,倒不是因为他对他没有感情,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起小孩,能想起来的就是刚遇见的时候,还是小孩子模样,一身褴褛的祖师爷。
实在没办法接受啊!
但是他不舍得拒绝他。
或许是他对于喜欢、对于爱情,并没有那么严肃的观念,所以觉得,答应了也没什么。
挣扎了又挣扎,思考了又思考,他最终下定了决心,下次见面要答应他。
下了决定之后,他无事一身轻的享受起了小院的生活。
酒是喝不完的,尤其是下雨天。
无回山不常下雨,但是某一日突然下起来,就会连绵好几天。
雨打梧桐,高可参天的梧桐每一片叶子都被绵绵细雨打的水润翠绿,映衬着灰色的天空,好像汇聚了整个世界的色彩。
杨子归靠在三楼的阳台上,屈膝倚着,酒壶放在旁边,是一瓶梨花白,清香淡雅,和外面绿色灰色两色一样的淡雅美妙。腿边放着竹笛,这支竹笛是他自己做的,前些日无事就仿着原本的那支玉笛做了一支竹笛,在这个美好的雨天,或许能吹一曲。
他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雨,嘴角挂着笑。
在雨帘前面,他的脸柔合了五官之后,有一种随时会随风而去的虚无感。
至少在来人面前,好像他随时会离开一样。
小院少有人来,他在这住了两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
来的也是一个熟人。
当初在山林中遇见的小和尚自惠。
他还是那一身灰色僧袍,举着把竹伞,坐着一艘船,穿弱水而来,登上了小岛,踏进院门,一眼就看到了楼上坐着的杨子归,他的侧脸在雨幕中模模糊糊,却偏偏有一种君子如斐、翩然远归的感觉。
好像穿过了时光与轮回,坐在那里的一道洪荒的回忆。
自惠沉默了半晌,他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他原本是一个磊落的人,身为信奉佛祖的小僧,他守着清规戒律,是绝对不能做那些事情的。
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宗族,违背了师父,也违背了佛祖。
自惠捏紧了手中的伞,仰脸看着楼上潇洒如风的身影。
那些能够自由选择自己命运的人真好啊!
他们两个都是不能自由选择命运的人啊。
自惠还好,是因为自己强加在身上不能拆下的重担,而楼上那个看起来潇洒自如、看起来自由、看起来无所顾忌无比勇敢的人,确实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在无所知之时,就做了别人的棋子,十几万年。
&&&&&&&&&&&&&&&&&&&&&&&&第73章 第 73 章
雨天适合独饮,适合奏笛弹琴,适合做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或者懒散一点,适合睡一个回笼觉,适合闲在家里就着雨景喝一壶温的刚好的酒,适合品茶,适合三五好友一起闲聊天。
就是不适合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相互试探。
看到自惠的一瞬间,杨子归就叹了口气,现在他就要去做那个最不适合的事情了。
他心里很明白,这个小秃驴到底在想什么。
楼外青山细雨,楼内去着实配不上这等美景。
杨子归懒懒散散地倚着墙坐着,明明他衣衫穿的合规合矩,姿势也只能算是不羁,却整个人给人一种衣衫半褪、坦露胸胸,下一刻就会拔剑暴起的错觉。
自惠坐在他对面,端端正正,背挺得笔直,跪坐在腿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捧着一碗茶。
他不像在与人闲聊,倒像在香火缭绕的大殿中供奉他的神像。
杨子归挑挑眉,既然对方不开口,那他就去就山:“大师怎么有空来寒舍做客?”
一句“大师”喊得嘲讽又荒唐。
自惠面上还是不温不火的死样子,笑着冲他颔首:“贫僧今日唐突了,实在是有要事不得不……”
杨子归打断了他的话:“无回山是我的家,这里有无数美景,我却从未见过今日这般风景。大师且往窗外瞧瞧,我们今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