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而已,就连身上的铠甲看起来,都要比他们的身材宽大一些,他在心底一叹。
“咕噜几几呼?”一个人用苗语问道。
鬼厉虽听不懂,但大概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下便看了眼苍松,见他点了点头,才看回那个说话的苗族士兵,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抬头向半山腰间示意。
两个少年怔了一下,对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少年似乎是年长一些,摇了摇头,两个人都没有让开身子。
鬼厉看了苍松一眼,眼底有着无奈与焦灼,他沉默许久,在那两个少年眼中敌意越来越重的时候,他叹息一声,看向苍松。
苍松望着山腰上,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却点了点头,师徒两人转身,正欲离开。
只是他们才走出几步,山上忽然一阵sao动,转头看去,片刻之后有一个人从山腰上快步跑了下来,先是用苗语对那两个少年说了几句,那两个少年连连点头,站到了一旁,随后,这个看去四十左右的祭司模样的人,用有些蹩脚的中土语言对鬼厉道: “你们好,大……大巫师请你们上去。”
鬼厉吃了一惊,与苍松对视一眼,皱眉道:“大巫师?”
那人连连点头,鬼厉深吸一口气,也点了点头,跟着那人走上了山坡,苍松也紧跟其后。
大巫师的山洞依然还在原处,但洞口的建筑和石台,却都已经面目全非,乱石碎裂,已是滚了一地。在乱石之中,有一个年轻的苗人,看去竟不过只有三十左右,身着大巫师袍,微笑着看着鬼厉与苍松走来。
他的眼神,隐隐发亮,仿佛自有股热情火焰在其中燃烧一般,与山下那些苗人截然不同。
苍松与鬼厉走到了他的跟前,那年轻人微微一笑,用极流利的中土话道:“你好,鬼厉先生,我是南疆苗族新一代的大巫师,久仰你的大名了。”
鬼厉怔了一下,点头还礼,还未及说话,那年轻的大巫师又看了看苍松,微笑道:“这位道长是?”
鬼厉看了苍松一眼,眼底满是孺慕,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这是家师。”
苍松听到这一句,自进了此地就严肃冷峻的面容顿时柔和了一些。
大巫师看着两人表情,笑着点了点头,道:“两位请进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上任大巫师。”
说罢,他头前带路,走进了那昏暗的山洞,苍松与鬼厉跟在他的身后,也慢慢融进了黑暗中。
和上次一样,这个年轻的大巫师还是带着鬼厉来到了山洞深处那供奉着犬神的屋子,巨大的火堆还在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只是再不见了当初那个苍老枯槁的身影。
年轻人走上前去,向着犬神雕像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随即从犬神雕像的狗嘴之中,拿出了一个木雕盒子,恭恭敬敬放在地上,然后道:“我们苗人习俗,历代大巫师去世之后,都要在犬神神像之下,供奉一年,这便是他老人家的骨灰了。”
鬼厉默然,向那个小小木盒望去,整个盒子平实无华,并不见有丝毫修饰,连所用木料,也是南疆最常见的树木,大巫师就像无数苗人一样,安静地长眠于此。
鬼厉曲身,深深行礼。
苍松也深深行了一礼,
而小灰吱的一声,从鬼厉身上跳下,自己跑到一边去了。
那个年轻的大巫师按照中土习俗,同样弯腰还礼,然后珍重地将那平实的木盒托起,再次放入了犬神神像的口中。
三人在火堆旁,席地而坐,火光倒映在他们眼中,在黑暗中十分明亮。
不等鬼厉问起,这个年轻人已经淡淡说道:“我是他老人家在世时候的弟子,而当可怕的灾祸过后,这里所有的长辈祭司们都死去了,所以,我继承了大巫师的位置。”
鬼厉默然点头,目光不期然又向远处那个犬神神像望去,缓缓道:“大巫师也算是为我而死,每念及此,我都心中不安。”
一旁的苍松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担忧,刚想开口说话,那年轻的大巫师已微微欠身,道:“你错了,师父他早就对我说过,他寿限已到,就算不去中原,也只有死路一条,倒是贵派能将师父骨灰送回,便已经是我们全苗族百姓的大幸了。”
鬼厉叹了口气,低声道:“应该的。”
苍松闻言眉头一皱,忽然问道:“送回令师骨灰的可是一个叫青龙的青衣白面书生?”
鬼厉眼带疑惑的望向苍松,只听得那年轻的大巫师笑了笑,道:“正是。”
苍松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大巫师,沉声道:“那大巫师可知青龙离开此地之后的去向。”
鬼厉闻言瞳孔一缩,忽然想起青龙自来南疆送还大巫师骨灰之后,就没有了消息。
那年轻的大巫师见两人表情,面上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道:“难道青龙圣使至今还未回到贵派?他送到家师骨灰后,说是教中还有事,第二日便离开了。”
苍松眼中闪过一抹沉重,他看了鬼厉一眼,沉声道:“幽姬圣使早些时日曾传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