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不及掩耳抽出短剑向那位还在滔滔不绝的大臣,短剑擦着他的鼻梁而过,带起一道血印,嘭的一声插.入殿中粗壮的木柱,吓得那人当即住了嘴,双腿颤巍巍抖着跌倒在地,心有余悸护着自己鼻子,再偏上半分他的鼻子就要没了。
“哎呀,手滑了!”
王翕乐十分做作惊呼一声,当即跪下朝周锦河与萧无定请罪,道:“殿下将军恕罪,末将一时手滑上了差点伤了大人,还请殿下、将军责罚!”
周锦河凤眸一瞥,轻描淡写道:“还不快去向刘大人赔罪?”
“喏!”王翕乐应声,跑到柱前将短剑拔了回来,到那瘫软在地刘大人面前,十分抱歉的模样,拱手道:“刘大人,末将一时手滑,还请大人不要怪罪啊,不然待会儿将军可得军法处置末将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末将这回?”
谁信你的鬼话!瞧萧将军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分明就是他指使的!刘大人看着他手上把玩的短剑,心有余悸,结结巴巴道:“不,不怪罪......”
“哎,多谢刘大人!”王翕乐笑呵呵跑回了萧无定身边,经他这么一闹,再没人敢反对了,萧无定满意勾了勾唇角,转身朝周锦河再次跪了下去,双手奉上兵符,道:“臣奉上定北军、禁军、承元军三军兵符,恭请殿下登基,参见吾皇!”
有她带头,其余大臣也纷纷跪下行大礼,道:“参见陛下!”
周锦河眸色微暗,松开了把手,一甩衣袖在龙椅上端坐,扫视着底下重臣,尽是皇帝威严,沉声道:“众卿平身。”
费尽心思终于拿到了她渴望已久的东西,只是为何她竟然没有半分喜悦之情呢?周锦河眺望着殿外,并不去瞧为首的萧无定,她只觉得累,身心俱疲。她父皇不也是为了皇位费尽心思,战场浴血后还要残杀忠良,可最后又落得什么样的下场?若当初不争这天下,哪会有这么多事儿?她与长安,又怎么会到今日这地步。
行宫内并无监牢,只能寻了一处偏殿将段元奇陆骏德分开关押,派重兵把守。阿史那吉儿与杨淑妃及一众涉案人等也均被捉住,只等不日回京再行审判。老齐带着顾南絮往段元奇所在之地去,到了门口,朝把守将士道:“开门,让王妃进去。”说罢,他朝顾南絮道:“王妃,末将就在外头候着,您有事儿便喊一声。”
顾南絮微微颔首,道了句有劳将军,进来那座满是灰尘的宫殿。段元奇带着手铐脚铐,身上铠甲早已被拔下,只留着中衣,上面还有斑斑血迹,发丝凌乱蜷缩在宫殿一角,见顾南絮进来,那无神的双眸忽然有了一丝亮光,随即又显出滔天的怒火与难以置信,质问道:“絮儿,你怎么能如此对我?!这十几年来我将你捧在手心处处呵护,担忧你的安危才冒着风险与陆骏德联手,到头来就换得你如此对我?!”
顾南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一声,反问他:“若不是你,我夫君怎么会死?安儿怎么会受那么多苦?你如此羞辱我,害得我家破人亡,竟然还觉得是对我好?”
段元奇死死握着手铐,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顾南絮烧成灰烬,怒吼道:“萧承有什么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是我先看上你的!他是我义兄,怎么能抢我心爱之人!”
“我与夫君两情相悦,你不过自作多情罢了!”顾南絮声音颤抖着,想起与萧承那些幸福日子,只恨不得将段元奇千刀万剐,紧紧攥着手帕指尖都泛白,忍着泪,咬牙切齿道:“段元奇,你凭什么毁了我此生挚爱还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你如此自私之人,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还以为能给我幸福?!我的幸福早在你当年对夫君与安儿下手之时就被你亲手毁的一干二净了!”
段元奇不愿听她再说,双手遮住耳朵胡乱摇着头吼道:“你撒谎!这十几年来你明明过得开心!怎么你那些笑容都是假的吗?!还有宁儿呢?!”说道段长宁,段元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脚并匍匐爬到顾南絮身下哀求道:“絮儿,我们还有宁儿,你不能让他们杀了我,宁儿该怎么办?她会难过的啊,她还小,不能没有父王啊絮儿!”
“呵,你还有脸提宁儿。”顾南絮冷笑一声,用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如同高傲的女王低头瞧着最卑微的仆人,眼中尽是嘲讽与怨恨,道:“若不是为了宁儿我怎会在你身边苟活这么些年?不劳你费心,宁儿父王在她还未出生之时就死于你手了!”
闻言,段元奇整个人都僵住,良久才缓缓抬起头看顾南絮,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喉头不断滚动,才发出嘶哑的嗓音,问:“你说什么?啊?”
“宁儿是我与夫君的孩子,你还奢望我会为你这人渣生儿育女?”顾南絮低头嘲笑道:“我之后并未怀孕不是因为生宁儿伤了元气,是因为喝了药。宁儿一岁时我不慎有孕了,那时你正好在外,我便让人找了大夫开了堕胎药,顺便喝下了绝孕药,一了百了,呵。”
段元奇猩红的眼睛简直要滴出血来,喉咙里传出压抑的愤怒,拿个男人听了顾南絮这样的话都要忍不住生气,何况是爱她爱到这般地步的段元奇,女儿不是自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