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酒盖子,凑着就闻了闻道:“是好酒,那就谢谢小哥了。”
楚珏伸手打点了些碎钱,小二喜滋滋地一溜烟就回了。胡悦抱着一坛子就往厨房走,楚珏说:“酒收了,贤弟准备如何着手?”
胡悦稍作停顿便把前面左一棋所说不多的信息全数告知了楚珏。楚珏冷笑道:“贤弟啊贤弟,你要是继续帮着左一棋办案,帮了他可是苦了你啊。”
胡悦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道:“当初把左一棋引荐给我的,难道不就是楚兄吗?”
楚珏摇着头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我算是尝到了,我还是再说一次,左一棋此人并不可疑,但是和他有所牵扯的三教九流实在太多,他会带来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事情处理一下无妨,全当消遣。和我赌个酒约,我也乐见其成,但最近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我劝贤弟莫要过分搭理他。”
胡悦哦了一声,他说:“什么事情不简单了?”
楚珏见他一脸想要探知的模样,叹气道:“宫里的事情。”
胡悦说:“嗯,然后呢?”
楚珏瞥了他一眼说:“所以不能告诉你。”
……
这样的对话让之前的旖旎之色全然消失,胡悦呼了一口气,他整了整衣服说:“如何?有兴趣去看看吗?”
楚珏微微叹了口气,说:“酒都收了,只能去看看。”
胡悦说:“左一棋也是个明白人,之前也派人做了些暗查,但是查来查去都只查到一个村子上,但是不知为何,只要查到这上头,无论下多大的力气都如泥牛入海似地无消息,所以现在也只知道那个傀儡戏班源自李家庄。倒是和葛老汉来找我所查的事情有些类似。但是却也有不同之处……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
楚珏敲着桌子,他一边听一边说:“所以现在只能直捣黄龙?”
胡悦微微笑道:“正是如此。”
楚珏苦笑着点头说:“那得抓紧了,不知道落日之前能赶到。”
这李家庄其实并不太远,但是却地理位置非常的偏僻,出了朱雀门,沿着城外的护龙河,到了关和桥处三十里外的民户小庄,这儿住的人都姓李,这儿过去曾经有一个王族的陵寝,李家庄过去是一个守陵村,但现在也只是普通的偏僻小村而已。如果不是专门造访,根本就不会有外来人记得那个地方。
胡悦和楚珏两人没有租脚力,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边赏着城外雪景,一边往李家庄赶。这一路的景色的确应了那句陶渊明的诗句:“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这一路上胡悦心情倒是不坏,指着远山也能念出两首好诗好词,楚珏虽然没胡悦那么多话,但也点着头一搭一唱。两人虽然说得非常惬意,但是脚上却走得很快。
胡悦喝了一口酒说:“偶尔来此倒也爽快。”
楚珏虽然笑着点头,但是眼神却没有轻快,他说:“贤弟对于那个‘云’有什么看法?”
胡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我这儿出了些问题,我记不太得过去的事情,但是我记忆中依稀记得我进入了某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不该去,我带出了一个东西。但是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之后如兄所见,我一直都像是个游魂一样飘荡在这世间。没记忆,过去模糊,对什么事情都无法真正的动情用心,除了喝酒也没别的挂念了。所以楚兄啊,酒是我唯一的寄托了。”
楚珏沉默地走了几步,他开口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呢?”
胡悦停住了灌酒的动作,他侧头看着楚珏,他说:“无所谓吧,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那记忆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楚珏看着胡悦的侧脸,他眯着眼说:“那贤弟怎么看待愚兄呢?”
胡悦没吭声,楚珏也没追问,两人并肩而行,夕阳西坠,一片余霞打在他们的身后。一片萧然落寞。楚珏自嘲地笑几声,打开腰间的酒壶也猛地挂了好几口酒,他放下酒壶地时候注意到胡悦已经伸手摇了摇自己的酒壶,楚珏微微一笑,重重地碰了一下,两人同时仰头而饮。
两人步行,即使脚程再快,到了李家庄也已是傍晚了,已经见不到太阳,只余下了最后的一抹霞色留于西边天际。风也开始起了,城外不似城内,这冷气一来就觉得四周仿佛清冷了许多。树木也变得有些隐晦,偶尔间听得到夜鸟的叫声,似乎太阳一下岗,这儿就换了个调子似地。远处灰灰蒙蒙地远山也显得非常的飘渺。
本是两人并肩,此时胡悦和楚珏都有了警觉,反而形成了楚珏在前,胡悦殿后的样子,这个李庄阒寂得几乎没有声音,连犬吠之音都没有。胡悦和楚珏对看一眼,这个小庄子炊烟都没有一丝飘出。整个村庄竟无半点灯火,好像整个村庄并没有人住。楚珏动了动嘴唇,示意要小心些。
此时不知何时从庄内走出来一个人,乃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她手里拄着一根竹竿子。似乎腿脚也不方便,身上的棉衣都已经破了洞,棉花都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