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着我?”
温浅向后缩了缩:“我怎会躲着府君?”
从苏篱的位置来看,恰好可见温浅垂着的眼睫在面上打下扇形的Yin影,以及透过发丝隐隐可见耳尖的红意,他眸中闪过一丝愉悦继而又皱了眉梢,但却在温浅抬头时已然恢复了常态。
“你往昔都是唤我苏篱,为何如今倒是生份了?”苏篱目光停在那张陌生的脸上,未有丝毫的不适,仿若他此时看着的并非是萧长歌而是温浅的本尊。
“今时不同往日,幼时不知尊,如今按礼数也是该称您一句府君的”温浅面不改色淡淡道,只是微颤的眼睫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苏篱知晓这小辈的性子是逼不得的,前几日他溜达了整个冥界又去了趟九天,从他人口中,那些他不曾记得但的确发生过的事情也仿若清晰了起来。
“哦,那你便唤着罢,一个称呼,你若觉得这般有情趣也是可以的”苏篱看了他一阵点点头又接着道“夫人想唤便唤”
温浅抿了抿唇,颇像是在赌气,却在听到苏篱的后半句话时,一口气梗在嗓中,他定了定神道:“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你何曾见我同你胡说?”苏篱面不改色。
温浅同苏篱相处多年又怎会摸不准苏篱的性子,但此情此景他却极其不愿妥协,只皱了皱眉就躺倒扯了被子遮住脸,活像是耍无赖的孩子。
苏篱眸中笑意更浓,他看了看裹得严实的温浅,也不出声,悄然落座在一侧的软椅上,从袖中掏出一卷子经书慢悠悠翻阅起来。
第31章 第 31 章
不知过了多久,在温浅惊醒拉开被子坐起身来时,就见微弱的烛光跳动,偶有火星迸溅,显然是烛芯将要燃尽,窗开了一半,入夜的凉风席卷着扑入室内。
苏篱坐在离他不远的椅上,以手臂支着额合眼似在假寐,手边处摊着的那本描着金边的佛书,书页被夜风轻轻吹起又缓缓落下,温浅抿了抿唇左右环视一圈就看到了架子上挂着的大氅,他正想起身下床,却不料从身体各个关节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皱了皱眉,这太子的身体可以说是很弱了,只是跌一下竟损坏到如此程度。
温浅轻轻舒了口气,扶着床栏起身走去架子旁拿了大氅,这幅身子既弱又没有法力,真真是太不方便了。
他走进苏篱,俯下身将大氅盖在了他的身上,他似乎从未如此认真的去看过苏篱,一直以来,都是苏篱依着他,宠着他,他把这当成理所当然,当成长辈对小辈的溺爱,只是到如今,自己,还能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的么?他不禁又想了君痕问的问题。
温浅面前的苏篱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眸中的迷茫和犹豫,这种神情不应该出现在温浅的面上,苏篱心中蓦然一痛,他伸手覆上温浅抓着大氅的手背,只微微用力,便连人带裳一起入了怀中,温浅顾不得呼痛,刚一抬首就撞进苏篱如星辰般深邃的眸中,他呼吸一滞,也忘了挣开。
“睡吧”苏篱淡淡的嗓音含笑,一只手轻轻拍着温浅的后背,仿若多年前就已习惯了这个动作,这个怀抱于温浅而言是迟了几万年,他在苏篱浅淡的嗓音中不自觉的合上目,手指松了又紧,终是沉沉睡去。
苏篱揽着温浅,柔和下目光,尽管温浅现在这幅模样不太顺眼,但只要是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还记着那时初醒,见这小辈时就毁去了一本经书,想来在他未曾想起的过去,温浅对他而言,可谓是极其重要的,记着前几日逍遥说过的话“你待温浅之好哪能只算是一个好字,分明是一个宠字还多,我可从未见过你给旁人剥虾竟还细心的挑去虾线,只是苏篱,神仙嘛,一点虾线也算不得什么,你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呢”
在他过往的年岁中,他还真不曾记得去做过这桩事,可在他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他还偏偏是做过,逍遥对他失去这一段记忆也一直是表示疑虑,苏篱心头自然是有数的,近几日来,他对温浅每探究一分,心口处传来的痛楚就多一分,不用细想也能知晓是有人动了手脚,且目的在明确不过,无非是不想让他去恢复那一段的记忆。
若是搁以往,这段记忆要与不要就如同当初他对温浅说的一样于他只不过是水中的浮萍,多一些少一些本身是没什么区别的。
只是如今,他既是明了自己心思,自然这段属于他的记忆,也是该找回来的,这天上地下有能耐封住他记忆的也不过只有一位,苏篱漫不经心的拍着温浅的后背,目光停在温浅的面上,他突然觉着他的眼光是极好的,无论是往昔还是今时,喜欢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常理可言,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好在,无论怎样兜兜绕绕,无论存没存那段记忆,他还是喜欢他的,他的身体也是记住他的,记住温浅在他怀中的模样,记住温浅喜欢吃的东西,也记得。。。。。苏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他喜欢这个人,一直到现在,或是无论多久的以后。
温浅睡的很安生,也很乖,苏篱抱着他像床边走去,温浅在他眼中始终是个孩子,虽然他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冥界帝王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