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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然的奏乐者。
听其音,铮铮然有京都声。
若了有闲情雅致,该比拟为琵琶音,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外面石子路上shishi嗒嗒,
仅仅这一点就能将尤西宝'锁在'屋子里,新买的翡色带珠绣花鞋若是沾上了水,那得多难受。
抬头眯眼望了会儿窗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个时候,约莫那个不达目的不死心的男人又要到了吧?
那探花郎也不知怎的就那般闲,连着十几天,日日黄昏时分过来。
不是小坐,是与她同塌而眠。
她自是奋力阻挠过,可奈何架不住他的厚脸皮啊。
冠冕堂皇的借口,
曰:姑娘既然不肯给我深入交流的机会,不如就此退一步,交个朋友。
呸!
采花贼翻了个白眼,唾弃之。
谁会夜夜还赖在朋友家睡觉的?
谁会在朋友身边安插个武功高强的人监视朋友的?
她的名声都被败坏了!
愣神时,敲门声传来。
叩,叩,叩……
照常三下,不重,像来者一般温柔。
“尤姑娘,今日外面雨大地很,你且快来开门,我都快淋shi了。”
听声儿……那清淡的嗓音中竟还透着股谄媚。
尤西宝一个哆嗦,总算回过神来,抿了抿唇,迅速将十几张票子折好藏进衣袖,起身,缓步踱到门前,忽地凑近,透过门缝瞄了眼。
许是风雨交加的缘故,探花郎看着显得格外狼狈。
“………”
吁出一口气,伸手开门。
吱呀一声,大风趁虚而入,她抬眸,倏地入目的是一张无论何时看都令人面热的俊脸,而此地此刻,这张俊脸上的表情却是可怜巴巴,像卖菜大爷捡到那只小狗般。
求!收!养!
霍然三个大字盘在脑门上,
猝不及防。
采花贼一不留神,又入了色道。
“………”长那么好看作甚?
好在,
恍惚间还是惊醒了——
色字头上一把头,幸得及时回头。
尤西宝压住爱美之心,侧半个身让出道儿来,垂头敛目叙话道:“大人请进。”
呔,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清楚。
顾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可怜委屈,放软了态度:“尤姑娘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叫我宴之便可。”
顿了顿,垂眸:“啊,礼尚往来,我叫你阿宝可好?”
“………”一口老血倏地噎在胸口。
好个屁!
这厮忒不要脸了。
尤西宝别过脸,不搭话,被逼着相处了十几日,她算是清楚这探花郎登鼻子上脸的本事了。
事实证明,即便她不伸脸,他也会往上爬……
顾祁摸了摸鼻梁,微微弯下腰,凑近尤西宝,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尤西宝一番好瞧,半晌,勾唇浅笑:“阿宝可是在害羞?”
尤西宝浑身一僵,怔住。
转身进屋前面无表情地踩了探花郎一脚,卯足了劲儿地踩。
“大人若没有考取功名,您或许也就抢了那西街小巷王二狗的名号了。”
“………”
王二狗这人,花肠子甚多,贯会调戏往来路过的姑娘。
顾祁只觉冤枉,他这不是正好收到二叔的回信嚒……
信上说,男人要主动点,最好能暧昧点,把姑娘弄脸红了,娶回家的事儿就指日可待了。
蜿蜿蜒蜒入了内室,
尤西宝忽地停下脚步,翡色绣花鞋鞋尖上的那颗珍珠一晃一晃的,晃地人心痒难耐。
陷在信中内容的探花郎一时不察,砰一下撞到前头人的身上,他人高马大的,差点儿就把人给撞倒了,亏地眼疾手快,及时地伸手把人揽住压进自己怀里。
细柳蛮腰,堪堪一握。
虽隔着衣服,然掌上的触感不由地让顾祁想起那夜他扶着她的腰肢任其骑在他身上缠绵的场景……
耳尖微微泛红,双手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放,他侧过脸不吱一声。
须臾,
尤西宝推开了他。
两人之间足足有两步之遥。
顾祁总算平复好心绪,敢正面瞧着尤西宝了,却见姑娘她一脸严肃……
严肃地……有些俏皮了……
“怎么了?”他忍不住发问。
话音才落,他就看到小姑娘从袖口内掏出一大把银票,数也没数地就往他手上塞:“大人你拿着。”
探花郎:“………”
采花贼迟疑了一会儿,努努嘴,鼓起勇气继续道:“那个……睡了人总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