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动点脑子说句好听的?我上次怎么教你的?你该说,小人惹主上生气了。”
他照搬照样说了一遍,魔头便又往他嘴中塞了样东西,这次,是块软糕,味道有些怪,不是甜的,是咸的,但他还挺喜欢的。
“喜欢吗?”魔头问,他点头,魔头又道:“既然喜欢,将它掐了。”
抱着怀中的小家伙,他摇了摇脑袋,“不掐。”
“真的不掐?”
“嗯。”便听魔头道,“你人都能杀,为何这东西就不能杀了?”
“这不一样”,他想了想,很认真地回道,“它是我的家人,我答应要保护它一辈子。”
“那我呢?”
“你……”他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梦中醒了过来,身侧服侍的明月立刻就注意到了,回道:“程少爷,现在只有卯时,您可以再歇会。”
程已点了点头,又躺了回去。
一闭上眼,他就想到了梦中的问题,顿时什么睡意都没了。
那日他跪在台阶上晕倒了,醒来后的待遇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当时他隐隐约约似乎在梦中听到有人和他说,再也不会逼他,他本以为是个梦,却不想,这梦中声音的主人,说的竟是真的。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住处,不是他的房间,有股熟悉的淡香,他当即心中有了猜测,而后来清风明月的态度也证实了他的想法——这是苏砚的住处。
而后,便是她们的态度了。从原来的岚盐,变成了程少爷,程已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没有劝,称谓,从来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心中暗暗祈祷,病好之后,一切能恢复原样,他不知道苏砚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但他一无所有,什么也给不起。
可没有,事情全部脱轨,大病初愈后,他住处的确变了,却是换到了隔壁,苏砚的隔壁。
他每天依旧会被唤到苏砚的面前,只是再也不用服侍,而是被伺候,被教育。本来程已是有些不适的,但苏砚几乎什么都会教他,这是一个饵,一个让他跳下去的饵,他拒绝不了,也不打算拒绝。
他几乎没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他如饥似渴地学习这些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每天恨不得将时间拆成两半,恨不得一天中大部分时间用来学习。
但苏砚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每天只教三个时辰,也只给他一个时辰复习,一旦超过这个时间,那明日,苏砚就不会教他任何东西。
这是他唯一不容反抗的逆鳞,程已是试了一次后才明白的。
那么剩下的时间,程已是在做什么呢?
——被变着花样地塞着吃东西。
苏砚似乎认为喂养一头专属于自己的小猪仔是件颇为乐趣的事情,每天要让清风明月都带来各色小吃,有些味道不错,有些却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
若不是程已心智还算坚强,可能就要吐出来了。而苏砚尤其喜欢将稀奇古怪的东西往他嘴中送,有次程已刚含进嘴中,就能感受那来自口腔中那滚动的、翻腾的触感。
“咽下去”,苏砚懒洋洋道,附在他耳畔轻声道,“不然明天休想看书了。”只一句话,就让程已面不改色地吞了进去,只是没有咀嚼,直接吞了。
“真乖”,苏砚往他嘴中塞了块蜜饯,安抚的动作的确像是在养一头小猪仔。
程已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也不反抗,就含着口中的蜜饯,隐隐觉得好受了些。
当然,除了在吃喝和休息这两方面,苏砚对待程已的态度近乎是宠溺的,几乎什么都纵着他——显然,也是由于程已本身就不是个多事的。
可即便这样,程已还是偶尔会产生一种被宠着的错觉。
他从没有享受过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而这将近一年的生活,却让他有了这么一个近乎错觉的想法,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今日做梦竟是梦到了。
他躺在床上问自己,把苏砚当成什么了呢?
问题还没个答案,他就听到了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是一苍老却雄厚的声音,“明月,开门!”屋外一片火光,像是要将这里包围了,只是程已看不见,明月眉头微蹙,却笑着安抚道:“程少爷别担心,您再睡会吧”,说着就要扶程已躺下。
几乎是听到声响的同时程已就起身了,他摇了摇头,“你先过去看看”,摸索着便开始穿衣服。
明月点头道好,脚步无声地走到门口,却不开门,只问道:“陈老有何贵干?”
门外的陈老冷笑一声,“明月,本老的事你也敢问?只管开门就是!”
“主上有令,一切以程少爷的安危优先”,明月不紧不慢道,“恕明月不能听从。”
“你竟敢不听!真以为在苏砚手下,我就耐不了你了吗!”陈老气急,一时口快竟是连尊称都忘了,明月却垂眸不回,就听外面之人冷声道,“清风,让明月开门!”
屋外传来一阵熙攘,然后是一女子开口了,正是清风的嗓音,她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