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娘家兄弟们个个看得面色通红,手足无措。
她脸上似笑非笑,“说来说去,原来就是为了多收几份彩礼。我说嫂子怎么敢打我家两个丫头的主意,原来你们也知情,难怪她底气那么足。”
众人支支吾吾,不敢答她的话。
周桃姑心头陡然腾起一阵怒火,烧得满心满肺撕裂一般痛楚,她豁然一个转身,想去灶房翻蒲刀。
兄弟几个深知她的脾气,吓得一颤。
周桃姑的目光落在兄弟们脸上,因为恨透了几个嫂子,她今天只让兄弟们过来吃酒,没有请嫂子们,没想到嫂子刻薄,最无情的,却是她的几个亲兄弟!
小时候相濡以沫,全靠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兄弟!
心灰意冷,不过如此。
她闭上眼睛,把愤恨和失望藏在心底,“李家的钱钞是他们家挣的,和我不相干,他们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今天请你们来,不过是做个见证罢了。等我进门,以李官人的为人,绝对少不了我们母女三人的那份,到时候各家管各家的,他家大郎和三娘也不能插手。”
周桃姑明白李绮节的顾虑,对方无非是想趁着李乙续娶之前,把李子恒该得的那份划分出来,写到李子恒名下。公账私账全部分开了算,以后不管她能不能再为李乙生儿育女,都不会影响到李子恒。同样的,不管李乙愿意为周大丫和周二丫出多少嫁妆,兄妹俩也不会多嘴。
亲兄弟,明算账。先把家产分好,以后才不会因为一点家业闹得家宅不宁。
周桃姑有种直觉,如果她的几个娘家兄弟敢把分家的事情搅和了,她们母女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反之,如果她老老实实的,不去打李子恒那份家产的主意,李绮节说不定会愿意多分她一些钱钞。
不管几个兄弟青青白白的脸色,她一拍案桌,冷声道:“先前周家的彩礼,我一分没动,全留给你们几个娶媳妇。如今我男人没了,我带着两个女儿,熬了这么些年,实在过不下去,你们倒好,嘴上说得好听,大丫生病的时候,一个个只会哄我,一个子不肯出!现在还想把我再卖一次,好打彩礼的主意,我告诉你们,休想!”
“李家的彩礼,就是我两个女儿的嫁妆!”
一锤定音。
兄弟几个的小心思被说破,一个个面红耳赤。
最小的兄弟不肯服气,瓮声瓮气道,“分家可是大事,哪轮得上一个女伢子指手画脚?他们家那个叫三娘的,一个女孩家,不好好待在家里孝顺长辈,多什么事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马上要出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管娘家的事!就算李家要分家,也不该听她的!”
周桃姑嗤笑一声,“李家的帐务全是三娘过手,她心软一点,我就能多分一点东西,大丫和二丫的将来就看她了,连我都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要你多什么话?!”
周家的兄弟们再不甘心,终归底气不足。听说李家请了县太爷的兄弟来主持分家仪式,几人心里有鬼,难免心虚,更不敢多事。
因为分家涉及到李绮节,李乙特意把孙天佑叫来旁听。
李绮节的嫁妆早就分开另算,她几乎分得李家二房一半的家业。这次分家,主要是把李子恒的那一份算清楚。因为李子恒是长子,理应分得大半家产,所以李家的几间铺子几乎全部归他,年底的收益九成给李子恒攒着,一成归公用支出。至于酒坊和布铺,早就划给李绮节了,不算在内。现银、存银和家具、值钱的金银分为三份,李子恒得大头,李绮节分得一份,剩下的归李乙自己,这一份将来留给周桃姑。宅院、地契全部留给长子李子恒,田地、池塘、山地,除开李绮节的,剩下七成留给李子恒,三成归公用。
铺子上的收成单独划出六百两,给周大丫和周二丫两人留着当陪嫁银。
周家人插嘴道:“如果以后我家妹子给你们家添了个儿子,他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这不公平!”
李大伯撩起眼皮看对方一眼,低笑一声,捋着胡须道:“如今把大郎分出去,以后二弟挣的银两,全部留给弟妹,我还觉得大郎亏了呢!”
这可是意外之喜——现在分家,好像没占到什么便宜,但听李家人的意思,一旦分家,以后李家的所有东西,兄妹两人都不要,那李家岂不就是周桃姑的了?
周家人顿时喜上盈腮,乐得合不拢嘴。
李绮节没有错过周家人眼中闪过的贪婪之色,这时候她不得不庆幸,幸好她经营的生意全部挂在花庆福名下,李乙压根不知道她私下里攒的银两早已经堆满库房,李家大房、二房的产业累加起来,还不如她那间旧坊一个月的收益。先前她藏藏掖掖不肯说,是不知道怎么和李乙解释,如今李乙即将续娶,她就更不必开口了。免得事情暴露,一窝蜂人凑上来占便宜。
李子恒对分家的事不怎么上心,一直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在契书上签过字,他脸上没多少喜色,反而摆出一副苦瓜脸,“三娘,铺子上的生意,我一窍不通,怎么管账啊?”
李绮节还以为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