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纳闷:即便阿娘估摸不准我与周彦华回来的时辰,也断不会在这个时辰院门大开地去别家串门,何况如今巧兮还在此处呢。
我接连叫唤了几声,无人应声,便对身旁扶着我的周彦华问道:“娘与巧兮都不在家,周洲也不在,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
我自然不是想从周彦华这儿得到答案,只是心有疑惑便问了出来。
周彦华扶着我在堂屋坐下后,便点上了灯,见我愁眉苦脸地坐着一言不发,便宽慰道:“不用担心,在这乡里,岳母与巧兮不会出事。她们许是带着周洲出门散步去了。”
我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
周彦华见我神色松了松,又道:“你坐坐,我去厨房烧些热水,替你敷敷脚。”
直到如今,我也不放心周彦华进厨房捣鼓这些,当下忙道:“我还能下地走动走动,你就别逞强了。我们还未用饭,娘应该为我们留了饭菜在锅里,我去热热,我们对付着吃些。”
周彦华皱眉:“你的脚……”
我笑着打断了他:“无大碍。你若是不放心,在一旁守着我便是。”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锅内并没有我期待的饭食。因天色不早,我腿脚不便,只得向周彦华询问了一句:“我做面吧,如何?”
周彦华笑着点头:“你做什么都行。”
我还未生起火,便听到院子内有了动静,忙对周彦华吩咐了一句:“你去看看是不是娘和巧兮回来了?”
周彦华似乎犹自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厨房,在我再三的催促下,才颇不放心地起身出了厨房。
不一会儿,我便听到院内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先生!”
陈秀梅?
这个时候她偷偷摸摸前来找周彦华做什么?
我艰难地踮着脚移到窗下,清冷朦胧的月色下,周彦华缓缓走到陈秀梅面前,清冷地问道:“你这个时候过来……有事?”
陈秀梅欣喜万分的脸上在听到周彦华这生疏冷淡的话后,顿时变得委屈又低落,随后才面无表情地问道:“福多呢?”
周彦华却是有些讶然:“你找福多?”
陈秀梅不承认,亦不否认,只是四下里环顾了一圈,才又看着周彦华:“只有先生在家么?福多和师娘没回来么?”
周彦华答道:“美珠在家。”
敛了敛眉,他又问道:“你可是知晓美珠她娘在何处?”
看着陈秀梅欲言不言的模样,周彦华的目光黯了黯,我却从她这番举止看出了些许端倪。
阿娘与巧兮这个时候皆不在家,果然有蹊跷。
当下,我也顾不得脚底的疼痛,忍痛跑到院子里,一颠一跛地向陈秀梅走去。而周彦华见我走得艰难,忙转身扶过我,轻声责备了一句:“脚上有伤,怎么还随处乱跑?”
我没理会他的责怪,而是借着他的手臂,慢慢走到陈秀梅跟前,也不管她看着我与周彦华亲密扶持时眼中晦涩的光芒,只是盯着她问道:“我娘与巧兮在何处?”
陈秀梅瘪瘪嘴,瞅了周彦华,才满心不甘地道:“在月老祠。”
说完,陈秀梅也不等我反应过来,与周彦华打了声招呼便跑出了院门。
我偏头,呆愣地看着周彦华:“月老祠……娘是带巧兮去那儿求姻缘么?”
然,转念想想,绝无这种可能。
陈秀梅来此,分明就是有事而来,断不会只是为了带来这样无关紧要的消息。
此时,我也顾不上还未生起的火和还未下锅的面了。
直觉里,我总觉得阿娘与巧兮出了事。
打定主意,我迈开脚步就向院门外跑去,怎奈双脚疼痛,这一着急,险些跌倒在地。周彦华从身后拉住我的胳膊,低低说了一句:“你在家里好好歇着,我过去看看。”
我心急如焚,哪能安心地在家等消息?
“我总觉着娘与巧兮出事了。”我拉住周彦华的衣袖,乞求道,“你带我过去吧。”
周彦华只得应下了。
我原本还十分好奇,今夜的白水乡格外的安静,原来乡民都聚集在了月老祠前。
月老祠前,灯火通明,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乡民,一片嘈杂。
我与周彦华还未走近,便有外围的乡民认出了我们,高声喊了一句:“鱼二姑娘和周先生来了!”
话音一落,人群便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纷纷扭头向我们看来。
见到这般阵势,我心中愈发不安,提起双脚一步步向月老祠前走去,每踏出一步,宛如行走在烙铁刀尖上一般,割rou钻心般的疼痛撕扯着我的神经,让我头脑发昏,背后竟已是冷汗涔涔。
“美珠。”
耳边响起周彦华温和的声音,我的意识又一点点被拉回了现实,强打Jing神向前而去。
月老祠的大门紧闭,有烛火从内/射出。我却不知里面是谁,又发生着什么。
再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