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在一条船上,表面上即便答应赫连垣让周炤随他潜心修行,磨练心性,实则与赫连平暗地里达成了协议。
在周炤跟随他四处云游修行的日子里,他准许两人的会面。
而对于周炤来说,出门游历,好得过整日里闷在家里,甚至还要为儿女之情烦恼。
她答应了这三年之约,实则也是为了给自己三年的时间,最终该如何,也会在这三年里做出选择。
我一向认为周炤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偏偏对赫连平的这段情,她至今也是稀里糊涂的。明明默认了心中的情,却依旧不敢全身心地去接纳投入这段感情。
周炤哭得伤心,赫连雪莹的心情却似十分舒畅,挖苦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哭哭啼啼的,丢死人了!”
被赫连雪莹这番言语相激,周炤果真慢慢止住了哭声,不甘示弱地反驳了一句:“要你管!”
赫连雪莹冷哼一声,却是不经意间对上了赫连夏慈爱的目光,她又颇不自然地扭开了目光。
此时,赖母却是在车厢内轻声催促了一句:“冬青,时候不早了。”
赖冬青应了一声,又对着赫连夏躬身礼貌地问了一句:“道长与周姑娘出城后要去哪里?若顺路,可与我们……”
“冬青!”此时,车厢内又传出赖母有些不喜的呼喊。
赖冬青以为赖母是有事吩咐,对着赫连夏歉意地躬了躬身子,便退到车马旁,恭恭敬敬地问道:“娘,怎么了?”
“与赫连小姐和美珠道谢后,我们便先动身吧。”
赖冬青纵使心中多有疑惑,也不敢忤逆母亲的话,点头后,又上前对我与赫连雪莹道了谢。斟酌片刻,他看了看依旧依偎在我身旁的周炤,目光坦诚地道:“万事保重!”
赖冬青如此客气地与周炤道别,她显然有些吃惊,却是很快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赖老板也一路小心。”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两人间的恩怨隔阂,似乎因着这一笑,而冰释前嫌了。
“酸死了!”原本十分和谐的气氛,被赫连雪莹破坏得干干净净。
周炤恨恨地瞪她一眼,转而对着赫连夏说道:“伯父,走吧!”
赫连夏点了点头,继而看着赫连雪莹,嘱咐道:“雪莹,照顾好自己。”
赫连雪莹极不领情地冷嗤一声,眼珠一转,却是有泪从眼眶缓缓溢出,又很快被她不着痕迹地擦去了。
然,这一切依旧被我看在了眼里。
察觉到我久久注视的目光,赫连雪莹满脸怒气地睨了我一眼,丢下一句“累了”便甩袖离去了。
直到赖冬青与赖母的车马远去,赫连夏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我恍然发现,自赫连夏出现在此后,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赖冬青与车厢在看,因方才忙着安慰周炤,我倒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此时却有些狐疑了。
“平儿,雪莹可有所察觉?”赫连夏从远处收回目光,突然问道。
赫连平愣了片刻,便答道:“堂姊并不知情。”
赫连夏沉重地点了点头,笑道:“此事,你权且当作不知情吧。三叔会处理。”
赫连平显然有些犹豫,却依旧是点头同意了。
我与周炤显然不知晓这两人在打着什么哑谜,然而,我毕竟是外人,何况与赫连夏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自然不敢贸然相问。周炤却是丝毫不顾忌这些,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赫连平一把拉过她,也不顾旁人在场,搂着她的腰,抵着她的额头,满眼柔情地说道:“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好好跟着三叔散散心,想我时便回来看看。”
周炤羞红着脸推开他,气恼万分地嘀咕了一句:“谁会想你!”
随后,她又满腹委屈地向我抱怨了一句:“我哥也不来送送我!”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我本已看不过去,听闻她此话,忙接道:“你此番走得匆忙,他还不知你的行程改在了今日呢。赫连老爷虽遣人送了消息去学院,赶来这边也要些时辰。你再等等吧。”
赫连平又笑道:“他迟些来也好,我们可以多聚聚。”
闻言,周炤直接甩给他一记白眼。
这样的场景令我十分尴尬,赫连夏虽和善可亲,可却是缄默无言的人,又因清修了许多年,仿佛远离红尘的世外高人,我只有瞻仰的份儿,却是不知如何与之交谈。
本想着与周炤再多叙叙旧,偏偏赫连平拉着周炤不放,我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周彦华的到来。
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聚散离合,纵使心中再不舍,有些人终究会离我而去。
我几乎忘了最后是如何与周炤告别的,只记得那日赫连平拉着周彦华在亭中饮了许多的酒,喝到月影朦胧时分,他才罢休。
我与巧兮来亭中收拾残局时,赫连平已醉倒在一旁,周彦华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能勉强起身歪歪斜斜地走几步路,意识却是有些模糊了,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