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出去,其余的人纷纷坐下,手里的箱子不见了。
而坐在角落里带帽子的人始终都没有看到他动一下。那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走过去,在他面前把他们唯一的一个箱子打开,带帽子的人看了一眼点点头,由于被挡住了视线,张云深他们都没有看见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但是猜也知道是什么。
带帽子的人起身走到吧台递给娟姐一小沓百元钞,转过头走的时候不经意地一抬头,视线对上坐在一边的张云深。
两个人同时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尽管带了帽子和口罩,但是那双眼睛就像梦魇一样在张云深的梦里出现了一次又一次,这双时而温柔时而狠戾的眼睛,他一下就认出来了。
对面的人握紧了拳头,胸口一起一伏用力地呼吸着,眼眶渐渐红了。转身走开,张云深见他要走脱口而出:“夕…… ”还没等说完,带帽子的人转身掏出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子弹穿透血rou的声音,伴随着张云深的心跳声。娟姐惊叫着,小炮弹立刻跑了过来接住倒下的身体,张云深捂着伤口眼睁睁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离开,头也不回。
那一枪,早就该开了,摘下帽子和口罩,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何夕夕回头看着亮着灯的酒馆冷着脸默念着张云深的名字,转身上车。
酒馆里乱成一锅粥,娟姐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急得手忙脚乱,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又哭又喊的。张云深脑袋里嗡嗡作响,面前只有何夕夕朝他开抢的样子。
小炮弹这时候却非常冷静,先是找了块干净的布让娟姐按住伤口,然后去镇上的小诊所叫来了医生。又找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帮忙把张云深抬到床上,因为设备简陋所以手术只能在他房间里进行,没有麻醉药,张云深只能忍着痛任由他们割开皮rou取出子弹。
张云深疼的嘴唇发白,大汗淋漓,小炮弹不停地帮他擦汗,娟姐跪坐在一旁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日光灯垂在房梁上照的他睁不开眼,头晕目眩的,脑袋里不停地回想着何夕夕的样子。
他记得从他被俘虏的第一天看到她的震惊;记得她第一次到别墅里找他时紧张到抠手指;记得她吃饭噎到狂喝牛nai;记得那晚星空下安然熟睡的脸庞;还有她泪眼婆娑地靠在自己肩膀上;以及她怒吼着说:“你背叛我!”
这些记忆汹涌地侵袭而来,所有的感情和感觉在此刻都变成了心痛、愧疚,最后那一声枪响和决绝的眼神将他打入了无边的黑暗,他听不见娟姐的呼喊,听不见小炮弹在一旁加油打气,只觉得头很重,很重,最后在痛苦中闭上了双眼,双手垂落,手腕上的珠子折射着灯光闪闪发光。
☆、第20章 狠不下心
“老大,刚才那个不是你的心上人吗?”大毛坐在车里不解地问。
何夕夕斜了他一眼:“是又怎样?”
“那你为什么要开抢?想想当初我们只顾自己逃命,丢下了他,没想到害他流落至此,也是可怜啊!你受伤他还照顾过你呢!”大毛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并不知道他们暴露行踪损失惨重,被迫转移到总部是因为张云深的背叛。
何夕夕撇撇嘴,也懒得跟他解释,被他知道真相免不了要告诉三叔,到时候又会被唠叨,自从三叔接替了月音的工作,性子也越来越像月音。
“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再说了,我只是打中了他的肩膀,又没打心脏。”何夕夕抱着胳膊没好气地说。
大毛也抱着胳膊说:“那你看看这鬼地方有没有医院给他做手术的。到时候破伤风死了你就哭吧!”说着“哼”一声撇过头去。
何夕夕转过头,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说:“诶,我为什么要哭,我说怎么整的跟是你心上人一样啊!”大毛白了她一眼,往车门处挪了挪,何夕夕见了也往另一边挪,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没见过几次,大毛看似特别喜欢张云深,连龙生和三叔也对他赞叹有加,但也只有何夕夕自己知道张云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择手段的男人。
“子弹是取出来了,但是这里医疗设施不行,恐怕会伤口感染。”医生边说边脱下手套。
“那怎么办!”小炮弹焦急地问。
“我需要抗生素!”医生淡淡地说道,小镇上人少大部分是因为边境战火频繁而医疗设施差,因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死去的人多了去了。要说为什么不去买医疗用品,因为他们出不去,这里汇聚了不知道多少黑道上的人,而他们的交易都在小镇上进行,怎么可能让镇上的人有机会出去告诉别人这里发生的一切。
小炮弹明白医生的意思,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没有抗生素情有可原,可是人命关天,躺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是自己日夜相处的兄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炮弹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出不去,除非让那些人给我们些抗生素。”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那些人就是指将他们困在这里的有钱有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