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踱步而来。
大概是她糊涂了,竟然觉得此时的幼清不再是幼清,而是宋府里那个娇纵任性的阿妙。
她脱口而出,“阿妙。”
话刚出口,她便急于掩饰,大声咳嗽几声,虚弱一笑:“幼清,你怎么来了。”
幼清受伤的事她并不知情,等靠得近了,她才看见幼清头上包扎的伤口,当即着急,“这是怎么回事,谁伤了你?”
幼清一步步走到床榻边,面容凝重,“连婶,你瞒得我好苦。”
连氏脸色一变,“幼……幼清?你……你说什么胡话……”
幼清侧着身子坐下,双眸盯着连氏,“连婶,我已经记起来了,我不是什么幼清,我是宋阿妙。”
连氏慌张,几乎不敢相信,“怎么会……”
“昨日我为救德昭坠马受伤,碰到了脑袋,今天醒来,一切都想起来了,连婶,你为何瞒我这么多年?”
连氏将苦衷一一诉来,幼清神情毫无变化。
连氏此刻又愧疚又激动,她挣扎就要从床上起来,跪在地上,“阿妙小姐,你怪我也好,怨我也行,一切都是我的错,让你在睿亲王府耽误这么多年。”
幼清扶起她,“我不怨你也不怪你,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来。”
她说着话,端正跪下,朝连氏行大礼,“连婶,请受我一拜。”
连氏心疼极了,哪里舍得让她跪拜,幼清很是坚定,坚持跪拜。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连氏清楚她的性子,两人坐在榻边,幼清摇头,“我也不知道。”
连氏握紧她的手,“你……你要杀了他吗?”
幼清紧皱眉头,她没有回答连氏的问题,反问:“连婶,当年我们从宋府逃出来,我的脸几乎全毁,是谁救了我们?”
连氏愣了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她与礼亲王结盟的事告诉幼清。
幼清仔细听着,脸上虽有诧异之色,但并没有发问,细细听连氏说完后,才抛出话:“连婶,你觉得当年的凶案,真是德昭做的吗?”
连氏很久都没有开口。
幼清低眉轻喃,“我明白了。”
无论如何,宋家的案子与德昭脱不了干系。她是宋家的女儿,身上背负一百多条人命,她既然恢复了记忆,就该由她为宋家伸张正义。
幼清:“连婶,从今往后你不必再为宋家的事忧心,好好歇息,待你病好后,我安排你出城,此地不宜久留,你和姑父走得越远越好。”
连氏紧张:“你要做什么?”
幼清笑了笑,“做我能做的。”
连氏一激动就咳嗽,手帕上当即沾了血渍。
幼清立即站起来,“我去叫大夫来。”
连氏伸手拉住她的裙角,“不……不必了……阿妙小姐,我时日不多,你不必再为我白费力气。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你想做的事,都交给我吧。”
幼清:“怎么会……不,连婶,你只是生了小病,只要好好保养,总能痊愈的。”
话是这样说,但她心里也明白,连氏的病,并非一般的病。她曾偷偷听王大夫与德昭说起过,连氏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只是她不愿相信,所以权当做不知道。
她想到什么,握紧拳头,问:“是不是德昭……”
话未说完,连氏开口道:“不是他,是礼亲王德庆。”
上次德庆与她见面,难得地敬了一杯酒,后来发了病,她便知道。德庆容不下她了。
幼清:“德庆?他为何要下毒害你!他不是需要连婶为他做内应吗?为何……”
“傻孩子,你以为他真的需要我这个内应吗?”连氏替她挽了挽额前的碎发,“依德昭的个性,你觉得整个王府会有所谓的内应?”
幼清蹙眉。
连氏叹口气,“造化弄人,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她关爱地看着幼清,“阿妙,要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老爷和夫人肯定也希望你平平安安。”
幼清笑,“连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既然已经知道真相,就不会像从前那样傻傻地活着。”
连氏担心不已,“阿妙,你到底想做什么,让连婶来,好不好?”
幼清:“连婶,有些事,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但总得有人去试试。”
她要查清当年的案子,既然没人能确认当年的案子是否真是德昭所为,那么就由她去确认。总有办法的,就算把这条命豁出去,她也要为宋家报仇雪恨。
她在世上苟活近十年,如今该履行她的责任了。
连氏不再劝。
两人并肩坐着,两人怏怏的,都没什么Jing神。
忽地悲从中来,连氏感叹:“阿妙,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活着,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幼清哽咽,这就是诀别了。
痛到极致,却无可奈何。
若是从前的幼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