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开她的衣襟,顺着雪白的脖颈往上抚摸,“好哇,你竟敢骂孤是狗。”
他有意使坏,指尖轻轻捏住她的耳rou,来回摩挲打转。
她敏感得很,浑身一颤,重新睁开眼。
太子未给她任何时间清醒,直接将她从床上捞起来。
“快点穿戴好。”
她一边去拿衣服,一边问:“殿下这个时候来作甚?”
太子长身玉立,风姿绰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来听皇后骂孤是咬人的狗。”
美人低下脑袋,轻声嘀咕一句话:“没见过这么记仇小气的男人,大早上就跑来揶揄人。”
太子:“皇后,你说什么?”
怀桃仰起脸,笑容娇美:“我在说,一睁开眼就看到殿下,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他见她迟迟未穿衣,想着行礼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太子伸手去弄,将裙袍递到怀桃跟前,怀桃却迷茫地看着他,仿佛等着谁为她穿衣:“殿下,你唤阿琅进来伺候我,皇后的朝服太难穿了,我不要自己费劲。”
太子嫌弃:“衣来伸手的小废物。”
她大早上地挨了训,自然不高兴,腮帮子高高鼓起。
太子弯腰服侍她,“张开手来。”
穿好了朝服,他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美人趴在他肩头,嗲着嗓子细细软软地说:“我还没簪发,脸上粉黛未施,殿下带我去妆台边,好不好?”
太子停下步子,扫了扫她瓷白的脸蛋,凑近看了又看,“牙印没了,不用遮粉。”
她不安分地扭动,“我要敷粉嘛。”
太子唇角溢出笑意,“怎么,怕你不上妆,便会被人比下去?”
她一怔,赌气道:“我才不会被人比下去。”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又问:“除了我,殿里就阿琅一个女子,阿琅好看是好看,可还是不如我好看,殿下这话说得怪,我哪里会被阿琅比下去?”
太子将她放到外殿中央的皇后宝座上,刚放下,阿琅便进来通传,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怀桃,最终选择将话禀给怀桃听:“小姐,殿外来了许多人,说是要给您请安。”
自小姐入宫以来,后宫嫔妃从未按照礼数入椒殿拜见行礼。
没有人将小姐当回事,直到今天——
阿琅望了望太子。
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亲自前来向皇后请大礼,有太子以身作则,按照宫规拜见新皇后,后宫谁人还敢轻视椒殿之主?
殿外,等候的嫔妃们焦虑不安。
昨夜听闻小皇后称病拒绝了皇上的探视,唯一的翻身机会送到面前,她却推辞不要。后妃们暗骂小皇后蠢笨的同时,暗自松口气。
谁也不想被个小丫头压住,尤其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仅仅因为运气好,所以才坐上了皇后之位。
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谁都想做皇后,但是没谁想要做一个用来冲喜的皇后。
都说皇后不讨太子的喜欢,据说太子代父迎亲那日,给小皇后使了不少绊子,当着人前就给她下马威。在这宫里,众人皆知,不讨太子喜欢的下场,只有一个。
众后妃翘首以盼,等着看小皇后的悲惨下场,却不曾想,今日降下一个晴天霹雳。
“殿下怎会想到要给她请安行大礼?”说话的是燕才人,手帕都绞皱了。
“谁知道呢,兴许是殿下来了兴致,所以才给她请安?”
“那可是太子殿下,他用得着对皇后毕恭毕敬?”
众妃之首的昭贵妃清了清嗓子,众人纷纷看过去。
昭贵妃昂了昂下巴,端庄典雅:“叽叽喳喳的,成何体统。”
众妃噤声。
阿琅出殿来:“皇后娘娘请众贵人们入殿。”
众妃汹涌而入。
皇后宝座上,艳若桃李的美人懒懒地歪在座里,如丝绸般顺滑的乌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粉黛未施,灵气逼人,明晃晃的鲜艳与漂亮。
在她的身旁,太子面无表情,往人群瞥了一眼,如寒霜般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扫而过。
“昨夜听闻皇后生了病,今日孤特来向皇后请安探病,可巧碰上各位娘娘也来请早。”
太子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茶杯蹭着茶沿边擦过,殿内寂静无声。
他的声音比寒夜更令人畏惧:“各位娘娘怎么连宫中礼仪都忘记了,既是来拜见皇后,自当三磕九拜。”
立即就有人跪下。
一个接一个地,全都跪下去。
最后只剩一个昭贵妃。
太子低头抿茶,毫不客气:“贵妃娘娘腿瘸了吗,是否需要孤找太医来替您瞧瞧。”
昭贵妃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执掌后宫多年,虽无功劳也有苦劳。虽然这皇宫是太子的皇宫,挪到她手里的分量,也就那么一小点,但她好歹也是后妃之首,让她给一个有名无实的小丫头行叩拜大礼,她如何能跪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