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了君臣二人。
“朕是在宫里待着闷了,出来找老朋友聊聊天,不用拘束。”景和帝眺看着外头的风景,“这儿倒是没怎么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风景都有四季变化,只是尽可能的保留苏娘在时候的模样罢了。”
景和帝闻言瞥了他一样,幽幽道:“卿家长情,她确没挑错人。”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既是君臣,也曾是情敌,而今坐着一块喝茶,百味陈杂。
“朕也曾有一个想要长情厮守的,可惜事与愿违”景和帝眉眼落了深思,仿佛陷入回忆中。
平阳王识趣的没说话,见他郁郁,良久才宽慰了一句,“那事已经过去很二十年了,就过去罢。”
“朕也以为结束过去了,可直到眼下才知并未。”景和帝说着忽然冷下了神情。“卿家随了朕半生戎马,是朕的大功臣,也最清楚呼和与南召,不,还有个人,便是周安。”
已故周国公周安,出身四夷馆,Jing通六种语言,受景和帝器重,就好比如今的沈崇,足智多谋,满腔忠君之心。
“皇上指的是他遗孀之死”
景和帝未答,良久才语气不明道,“收在珍宝楼的异闻录被盗了。”
这下连平阳王都坐不住了。“皇宫内院,怎会有人能轻易盗取——”那东西一直都
“是啊。”景和帝却只是淡淡应和,仿佛丢失的是件并不是什么值当的东西。“朕病得是不是有些久了,久的那些人当真以为朕要不行了。”
“皇上天命所归,乃真龙天子福佑大梁,万寿无疆。”
“卿家,你不善这种说辞还是不要说了。”景和帝笑了笑,只笑意未达眼底,他的几个儿子啊
“”
“行了,朕不想看你这张垮了的老脸,阿妧呢,可好些了?听说神医有来过,给朕瞧瞧。”
“皇上——”
第62章
姜少羡这几年发病次数多了, 常常将自己当作姐姐长乐郡主, 一人分饰两角, 只声音都是他自己的, 叫人觉得可悲又可怜。可搁到眼下这情形,就非常急人了, 然从屋外头传来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我的爷, 您怎么挑这个时候发病!”玉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本是想敲昏了事可偏偏被他察觉了, 闹得一个逃几人追,屋子里乒乒乓乓动静越来越大。
“皇上, 实不相瞒,阿妧如今还未痊愈, 时常把自个当她那弟弟,发作起来谁也不认还容易作出伤人行径,是拦也拦不住, 臣怕冲撞了”
“不管阿妧什么样子, 朕都不会计较的。”景和帝也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神情上涌的心疼不似作假, 阿妧那孩子长得Jing致乖巧,脾气却大得很,不像平阳王妃倒是像他暗下了眸子,示意平阳王道, “卿家无需多虑。”
平阳王心中苦笑, 还怎多虑, 一发现就是欺君的罪责恐是连累满门,可若是不打开电光一闪间门却从里面开了。
来开门的是玉竹,脸上还有被指甲刮擦过的血痕,“王爷,五娘刚发病当奴婢们是要阻她去救七郎,一通打砸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安歇下。”她那把两人调换说辞竟挑不出错。
景和帝是随着平阳王一道进门的,一进去就看到了满地狼藉,以及其他几个婢女身上可见伤痕,倒真应了平阳王同那婢女的说法,阿妧她
平阳王同样也看到地上的,险些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皇上”
“阿妧怕是要怨上朕了。”景和帝幽幽叹息了一声,说这话的同时看向平阳王,何尝不是也有怨呢。
“皇上言重。”平阳王见提及这话题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余下惯是侍候的玉竹打发去了里头照看,一面道,“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及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七郎,是他自己的意愿保家护国,臣为此感到骄傲,臣这一双儿女,都是臣的骄傲。”
“是啊。”景和帝也忍不住感慨,“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初你家七郎站出来,不看好的人居多,甚至还有居心叵测之人暗中攒说闹得人心惶惶,却叫一次次的捷报功勋打回了脸,是个好样的,好样的。”
平阳王脸上也不掩骄傲,可也在想到的同时又心中发胀发疼,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恨不得好生呵护着,怎料到会有这样坎坷经历。
直到良久,他才哑着声道,“都过去了。”除了这句,旁的也没什么可说了,君臣二人相对无言。
然从里屋却传出细弱呜咽。
“阿妧?”这一声是景和帝唤的,并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前进了一步。
平阳王听着那声音不对劲,亦是追了一步,就看到从珠帘后走出一人来,一袭水红色月华裙,及腰乌发垂落散下,若柔软云缎,纯粹相撞的颜色衬得那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透亮,一双杏眸澄澈,正直直望着来人。
“臣女参见皇上。”她盈盈福身,轻薄白纱覆在面颊之上掩去了大半面容,只余了眼睛露在外头,又冲着平阳王唤了一声“父亲”。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