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一会儿,他的打量可以说很失礼。邵以归语气微微冷下来,“今天我和我朋友先约好了,改天再和你叙旧吧。”他尽量客气地下逐客令。
王南月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明显受伤的情绪,他抬头直直望向邵以归。“你怎么变成这样?”他显得难以置信,就好像邵以归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邵以归懒得多想王南月在说什么,他若无其事耸了耸肩随口附和:“四年了,大家的变化都很大。”
话虽如此,王南月的变化其实很小,他一点没变得稍稍懂事些,这时候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简直比四年前更口无遮拦:“你还记得吗?当初你把我带到这家健身房来,你故意弄得我一身汗,然后带我去浴室,我准备洗澡,你却跟着我一起进隔间——那时候,你答应过我再也不会带别人来。”
邵以归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准确说,他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类事有太多雷同。曾经能当大众情人的邵以归除了自身的软硬件条件好,也因为他的手段花招不少。他曾为了情趣带人到健身房的浴室,电影院的包厢,甚至有过他的办公室,以此玩一些特殊PLAY。王南月大概在这些过程中说过以后不许邵以归带其他人来的话,那时邵以归怎么可能放在心里?
——那时,他怎么可能想到自己会在四年后落入如此境地?
唐林问怎么可能听不明白王南月已经详尽具体到只差没说出xing爱过程细节的说辞?
他会怎么想?
邵以归曾经为了情趣把情人带到健身房,今天,他带唐林问前来。所以,唐林问和那些情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这样的。”
邵以归根本来不及在意王南月还在一边,他没头没脑对唐林问说。
唐林问似乎没有听到邵以归的说辞,他望向王南月,突如其来开口道:“恕我直言,我记得四年前邵总便已经告诉你,没有签字的口头承诺他未必遵守,如果你记不住他说的这句话,又何必记住他答应过你的其他话语。”
王南月被说得愣了好半天,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明显情绪更激动愤懑,充满敌意地瞪向唐林问:“这是我和以归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唐林问神情不变,不紧不慢指出:“既然刚才那番话你是说给我听的,那么我就有必要对此作出回应。”
主要因为邵以归清楚王南月不是观察力敏锐的人,所以,他没想到对方能一下子识破自己和唐林问那正微妙且难以界定的关系,但仔细想想,他的心意昭然若揭,这让王南月不仅看出,并心生嫉妒,眼下有意挑衅。
作为过来人,邵以归很清楚王南月这是在自寻死路。
而事实确实如此,只两句话,王南月便招架不了。不知道怎么反击唐林问的王南月张嘴结舌半天,最终选择了最愚蠢的反应,他转向邵以归。“以归,全身上下,他究竟有哪里能比我好的!”
邵以归不自觉沉下脸警告道:“南月,我希望自己能够对你保持该有的礼貌,但你若再对他出言不逊,我想我是没有办法忍耐的。”
“你……”王南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邵以归用“该有的礼貌”的下限对王南月说:“我认为我们也没有叙旧的必要,今天就此作别。”
王南月怨愤至极地看了邵以归一眼,他学不会忍耐和收敛,发泄地冲唐林问丢下一句“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但新人迟早也会变成旧人的!”,接着,几乎用跑的快步离开。
灾难的根源终于离开,可是灾难却没有就此结束。邵以归觉得王南月最后那句简直是针对自己的诅咒。他为此慌张却束手无策。“那是不一样的……”擅长语言的人为自己的措辞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只能重复那毫无意义的否认。
闻言,唐林问冷静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不一样。正因为完全不同,所以你约我来健身的时候才完全没想起曾经和情人来过这里,你甚至没有认出这家健身房,不然,应该至少会换一家。”
唐林问用逻辑来判断邵以归的心,却还了邵以归一个清白,邵以归也不知道自己是放心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
“无论如何,你明白就好。”他轻叹了一口气说。
“我的确能够明白。”唐林问慢慢说。
邵以归从对方的语调中听出一个“但是”来,他警觉地转头望向身边的人。
唐林问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他开口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先回去了。”
“为什么,你说你能够明白?”邵以归不自觉紧张。
唐林问解释道:“游泳的技巧是可以用文字描述的,任何人都‘能够明白’怎样的动作要领能够让人浮出水面,但即便对此文字倒背如流,不会游泳的人还是会被淹死。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明白一件事并没有意义。”
邵以归听着对方绕了一大圈的说明,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说辞。
“总之,”唐林问径直道出自己的结论,“今天你到此为止,我现在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