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对方究竟在酝酿计划什么。
有那么一会儿,邵以归甚至想要请人调查唐林问。他想知道唐林问现在在哪儿。
在此之前,邵以归已经去过唐宅,那时他没想好用怎样的理由见唐林问,打算实在不行就以赢家的身份耀武扬威一番。可是,最终他没见到对方。唐宅的管家没有多说什么,但邵以归观察于微,又善于判断,能从对方的神情察觉,唐林问并非外出,而是根本已不再住在唐宅。
这是怎样的后招,连人都要消失于视线?
平常的邵以归更信奉实力,往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唯独这一回,因为唐林问迟迟不出招的状况使得邵以归简直寝食难安。在多日的反复思虑之后,邵以归决定同唐贺晓探讨看看——他是完全不指望唐贺晓能给出帮得上忙的建议,但至少,能劝动唐贺晓主动联络唐林问,或许至少能从侧面推断出后者的动向。
只是没想到,邵以归还没去见唐贺晓,这日下班后,对方便已主动找来。
这些日子因为唐林问忽然以邮件辞职,什么都没交代就走,导致半路接手的唐贺晓只差没焦头烂额,每天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坐在办公室里。他与邵以归也已经好几日不见,此时百忙中抽空见人,后者满意地心想,看来自己还是魅力不减。他饶有兴致把人带去自己最喜欢的餐厅,想着先聊一会儿,之后就劝很抗拒回家的唐贺晓至少先电话联系一下自己哥哥。
出事就出在“先聊一会儿”上了。
落座后,唐贺晓聊的第一句便是:“以归,我想了很久……我们分手吧。”
第6章 第 6 章
邵以归从来只有甩人的经验,这导致他不得不花费好几秒钟的时间来消化发生了什么事。这件简直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知道这简直就像过河拆桥,”餐桌对面,唐贺晓踌躇着措辞,看似难以启齿,却同时又神情坚定,“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这一局面令邵以归心情十分郁闷。
若不是当日唐林问忽然阻止,他早就先提分手。邵以归忍不住怨愤地想。以邵以归的好胜心,这一刻恨不得不管对方什么理由,先把人重新追到手,然后再由自己甩了才好。说实话,依着邵以归以往的性子,唐贺晓这种的确“过河拆桥”的行为严重损伤他的颜面,他势必是要还以颜色的,但不知为何,这一时刻的他却想到唐林问曾经说过的那番话——勇气只在于敢做某些事,而不是所有事的言论。同样道理,胜负心也不应该泛滥于所有事。真正的胜负不在于谁把谁甩了,而在于用成熟的态度来面对分手这件事。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决定吗?”邵以归尽量心平气和地保持冷静,开口询问道。
唐贺晓自然原本便计划交代一切,并且他应该是已经打过腹稿,预演过这场对话,此时,他流利地细说从头:“昨天,我去见了我哥。”
邵以归下意识心头一紧。他忍不住拼命思索,唐贺晓与自己分手能同唐林问有什么关系?若唐贺晓停顿得久一些,他简直能想破脑袋。
幸好,唐贺晓很快接着说下去:“大哥告诉我,你人鱼线的位置上有一个胎记。”
邵以归一时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人鱼线那儿好像是有个胎记,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哥说,”唐贺晓一字字补充道,“你和他在矿底的那个晚上,发生了关系。”
这一句话让邵以归彻底怔住。
唐贺晓静静观察邵以归片刻,最终,缓缓说道:“看来是真的?”
邵以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反驳等同默认,可是,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反驳。“这,怎么可能!”他分明毫不心虚,却不知为何,舌头莫名打结,一句话说得几乎有些结巴,“贺晓,你怎么会,相信那么离谱的事?”
相对邵以归难掩激愤的态度,唐贺晓异常平静,他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也觉得,即便你有出轨行为,怎么也不该是自己交往对象的哥哥。”
正在气头上的邵以归想要补充一句“而且我也瞧不上你哥哥”,可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唐贺晓继续说下去:“当时我很肯定对大哥说,这不是真的。你知道大哥是怎么回答的吗?”
邵以归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他回答了什么,毕竟我没他那么会撒谎,能说服你相信那么离谱的事。”
“他没有设法让我相信,”唐贺晓摇了摇头,缓声说,“相反,他对我说,或许他的确说了谎,但这不重要,问题的关键是,面对他的说辞,我究竟相不相信你?”
听了这一番话,邵以归慢慢平静下来。
他讨厌被人栽赃或者冤枉,可听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这或许不是陷害。这和他与唐林问之间发生过什么未发生过什么没有任何关系,关键在于,唐贺晓相不相信他。
——关键在于,他值不值得被唐贺晓相信。
唐贺晓注视着邵以归,有一会儿眼睛里是悲哀和伤心。“我想,你也知道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