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晚归, 行事不同往日,尚恩担心……”
手下一顿, 笔锋力透纸背, 荣荻停下来,面色沉冷道:“倘若有一天, 我与他背道而驰,你选我们中哪一方?”
“不会有那一天, 主上与公子亦兄亦友, 尚恩不愿看到那天。”尚恩惶惑望他, “只要公子及时悬崖勒马, 尚恩定会为公子保守秘密。”
“可见你的心还是向着他要多一些,尚恩,我说过, 他已经有了成玉,你别等了。”他自嘲一笑,继续书写,淡声道:“其实,以你对他衷心的程度,你大可将我近日所为统统告诉他。”
“我视主上如兄,如父,从无他想。”尚恩上前一步,忽然握住他持笔的手,难道他还不明白吗?一双清眸殷殷看着他,柔声道:“公子可否将心事说与尚恩听?尚恩愿与公子一起分担。”
“你?”
荣荻终于抬头,二指抬起尚恩下巴,桃花眼眸深深注视着尚恩良久,脸颊缓缓靠近,近到尚恩与他呼吸相闻,尚恩缓缓闭了眼睛。
听说她近来与邹骅宸走得颇近,此刻他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不知是何滋味,他不过离开小半月,他们究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邹家的男人他是深知的,对于喜欢的女子何曾手软过?
面前这张诱人的唇听说曾经被邹骅宸狠狠亲过,他人不在,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齐茗斋里发生的事情。
荣荻犹豫了。
看着尚恩时,心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动容在心底滋生,可到了,还是嫌弃。
是的,他很挑剔,他有洁癖,别人碰过的女子他从来不碰,他不能要一个不忠于他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不会碰她。
“你还不够分量。”差一点点就亲上了,荣荻最终一把推开了尚恩。
尚恩惊凝眉眼看他,眼里隐隐有泪光浮现,嘴角边挂着一丝苦笑,缓缓探手发间,拔下发簪放到桌上,“尚恩僭越了,这枚发簪还给公子,尚恩不配拥有此物。”话到哽咽处,有几滴清泪,簌簌滑下面颊。
那日意外收到他的第一份礼物,令她心花怒放多日,她只当这枚发簪是他赠与她的定情之物,到底是她痴心妄想了。
看着那抹青色身影仓皇消失在门口,强装的镇定坍塌于无形。
取过发簪,上方尚留有她一根发丝,他也不知道为何要重金买下此簪,他第一眼就是觉得此物配她很适合,便买了下来,那日亲自簪于她发上,果是他预期的效果,簪美,人更美。
说他试探也罢,笼络人心也好,终归,他的目的达到了。
指间稍用力,发簪断为两截。
尚恩哭着一路跑回荣园,庭院的照壁下,大白鹅打翻了彩环晾晒的向日葵籽,大白两只爪子刨啊刨,嘴里直叨叨葵花籽,彩环手里拿了刺绣棚子出得门来,看见了,撸了袖子就来收拾大白鹅。
大白鹅蓦地看见气势汹汹的彩环摇着圆滚滚的身子撒腿就逃,彩环满院子追着大白鹅跑。
九嫦拿一块绸帕正在擦拭两头尖尖的小木棍,她身边,青砚正在打磨一柄银勾针,对着光看了看,交给了九嫦,九嫦在手上试了试说:“不行,换金针。”
青砚问:“好好的,为何要换?”
九嫦说:“银勾针掉色,还是换金勾针好。”
“有道理。”青砚又接着换了金针开始打磨。
远处东墙脚下的葡萄架下,坐了两个人。
细奴紧挨着荣楚湘,手把手在教荣楚湘织毛衣,荣楚湘小心的拿三根两头尖尖的小木棍小心翼翼挑毛线,嘴上是掩也掩不住的浓浓笑痕。
与东墙遥遥相对的西墙脚石台上,蒋去病正专心鼓捣他的药材。
尚恩没有打扰他们,径自进去了。
连廊下,邹玄墨与邹骅宸兄弟正在廊檐下对弈,邹玄墨手拈白子,凝着棋盘久久不动,骆一手持茶盏站在旁边观战,一脸惊奇,时不时拿眼偷看一脸闲闲的邹骅宸,脸上皆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阿全站在邹骅宸身后,得意的很。
阿全冷瞟骆一一眼,心道小瞧人了吧,我们二爷的棋艺那绝对不是盖的。突然看见尚恩向着北院方向去了,阿全偷偷扯了扯邹骅宸袖子,邹骅宸正到关键时刻给阿全这一闹,难免口气不好,“别多事。”
阿全噤声,眼睛瞄着尚恩远去的背影瞧。
骆一顺着阿全的视线望去,他看见了匆匆离去的尚恩,骆一将茶盏放下,抬脚去追尚恩。
阿全急了,拿脚踢了踢邹骅宸脚后跟,邹骅宸冷瞪阿全,忍了没吱声。
尚恩啊,尚恩回来了。
阿全朝着某处努努嘴,邹骅宸看见了尚恩的背影,邹骅宸无心棋局,借口说:“大哥我内急,离开一会儿。”邹骅宸借尿遁,去找尚恩。
“恩恩回来,你也不早先告诉爷,让爷好等。”邹骅宸直埋怨阿全。
阿全说:“我叫二爷了,二爷不准我多嘴。”
“回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