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独宠之外,均有母家支撑庇护。唯有慕容华,虽然背后有望月山庄这个天下第一庄,却于朝野之中毫无根基,孤身一人在这个高位风雨飘摇。
封后半年,一次大意,慕容华中毒伤了身体,被御医诊断恐怕以后难以再生育。原本慕容华就十分不易怀孕,跟明嘉盛成亲了这么多年,此时膝下也仅有一个雪瑶公主。再加上这么一遭,猴年马月才能再有?永远无法生了也说不准。
明嘉盛抗了半年,用各种名贵药材给慕容华调理身体,可慕容华肚子始终没动静,最终明嘉盛抵不住百官上奏的压力和一直没有储君的尴尬与紧迫,不再等了,也等不起了,他开始扩充后宫。
承诺易许,也易破。慕容华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
明嘉盛迎娶新妃的那一天,慕容华安安静静的呆在永宁殿始终没有露面。晚上,明嘉盛前来寻他,被拒之门外。
此后,慕容华呆在太皇太后的慈安殿比自己的宫殿里时间都还要长,整个皇宫里,慕容华只有在一直真心疼爱他的皇祖母这儿才能找到如家一般安心的感觉,让自己看起来并不是外人眼中那般可怜。
慕容华此生大概是难以学会讨好与低头,后宫迎了新妃,他非但没有想方设法去拉拢明嘉盛的心,反而愈发的冷淡,明嘉盛次次在他这里碰壁,一开始的愧疚也渐渐的转为了心烦意乱。
皇子出生,后妃又软语连连,善解人意,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明嘉盛龙心大悦,不愿意来永宁殿受闲气影响心情,便开始渐渐地来得少了。
明嘉盛登基后短短的几年内,有了帝王的威严,却也有了帝王的薄情。
与慕容华当初的承诺已然化为了云烟流走,就算已经有了几位皇子,后妃美人仍旧是接二连三的充盈进来,明嘉盛原本对慕容华的那点羞愧也在那越来越冷若冰霜的态度之下,所剩无几,
整个后宫一片明里欢笑暗里争斗,别提多激烈,唯有永宁殿里成日犹如寒冬深秋,冷冷清清。就连新进宫的小小答应都知道当今皇后不受帝王恩宠,明里暗里的都敢嘲笑贬低几句。
直到有一次,一位美人仗着自己正当宠,飘飘然对皇后出言不逊,恰好被明嘉盛听到了,转头便赐了三尺白绫,将她给处死了。
后宫里的人这才噤若寒蝉,老实了一段时日,天天去永宁殿给皇后请安。可后来明嘉盛照旧只是每月初一十五象征性过去永宁殿一趟,略坐一坐就离开,对皇后并没有多热切,众人心里虽有不解,却也暂时不敢在皇后面前造次了。
容华怔怔然片刻,忽尔轻笑了声,“他说爱我恣意张扬性子烈,可是最先厌烦的也是这样的我,景阳,你说……是他可悲,还是我可悲?”
苏景阳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差点落下来。他真的无法想象容华这样的性子在那深宫里是怎样隐忍下来的,也明白了容华为什么就算是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却还是在看到阿离之后就不停落泪了。阿离大概是容华在皇宫里唯一得到的温暖了,就算脑子不记得了,心却能记起。
明嘉盛不知什么时候冲进来屋子里来了,眼瞳里布满红血丝,胸口起伏得厉害,他痴痴的望着容华的脸,嗓音低哑的不成样子,“容华……”
容辞冷冷瞥他一眼,弹出一枚暗器,点了明嘉盛的xue道。明嘉盛靠近的步子霎时顿住,无法再动弹。
容华好似没听到明嘉盛的声音,当他不存在,继续道:“有一次我重病卧床,他不知怎的竟然良心不安,频繁来看我关心我,那之后,对我竟然又渐渐的恢复了一点往日的情意。我想……大概是他尝够了温香软玉的滋味,又想来我这儿找点新鲜吧。”
僵立在旁的明嘉盛听闻此言,眼瞳狠狠一缩,浑身克制不住的颤起来,英挺的面容上青筋爆起,死死盯着容华的方向,喉咙里艰难的发出赫赫声,似乎极想说什么,却因为xue道被封,脸都紫涨了却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容华嘲讽的低笑,“雪瑶因为我在宫里受尽了轻视,我心疼她,终于不再坚持,趁机收敛了一些脾气,与他周旋了一段时日,没想到,他恋着他那些后妃的同时,当真大方施舍了些关注给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苏景阳听得头痛欲裂,安暗声叹息,容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宫,那里不是他的归宿,如容华自己所说,那是个深渊,一旦踏入,就再难回头。
可是有时候,世事不由人。
“我以为,我跟他也就那样了,我不也求别的,我只需要一个平静,让雪瑶能好好长大出嫁,最好是离开皇宫,可是……”想到了什么容华眸中的泪意忽尔汹涌起来,表情看起来苍白又脆弱,看得苏景阳十分不忍。
容华颤声道:“可是,我竟然与他成婚了十几年后才真正认清他的面目!”
慕容华有一次难得出去御花园散心,看到了一名容貌平凡的侍卫长,慕容华对他隐隐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后来他被调到了慕容华的永宁殿外,负责守卫。
慕容华故意进出几日就是为了看到他,越看越心惊,最后使计将他给骗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