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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沉重的仓库大门被信草推开。
她一脚踩进水里。
“丧尸”们咬死了船员,无人掌舵的客轮刚刚撞上冰山,地面一阵剧烈颠簸, 海水也逐渐漫进仓库中。
“我最近是犯水厄吗?怎么一遇上大海就没好事!”
信草不满的嘟囔道, 趟过冰凉的海水向前走。
与海水温度截然不同,手心的徽章越来越烫。
信草一直走到仓库最里面, 最后在尽头的长桌前停住脚步。
长桌底下,一口有些散架的棺材倒翻着, 想来应该是之前好好的摆放在桌上, 船撞上冰山时掉了下来。
信草走到棺材前, 掀开看了一眼。
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徽章却仿佛能烫穿手心一般。
突然,疾风从身后扑来, 信草就地一滚,顺便抄起附近酒桶上的一把榔头猛地敲向袭击者头颅。
榔头距离对方鼻尖两厘米时生生停住。
袭击者却没有留情,扑到信草跟前,压倒她的同时狠狠咬住她挡在喉咙前的小臂。
“滴答——”
鲜血迅速染红衣袖, 滴落进海水里,信草却一声不吭。
良久,她伸手, 动作轻柔的摸了摸“丧尸”的脸颊。
“我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榔头从信草手中滑脱, “扑通”一声击起水花。女性丧尸的牙齿深深陷进手臂,她却仿若未觉般将对方揽进怀里。
“特意让我看到你这幅模样, 是想让我嘲笑你吗?”
信草躺在地上,后背浸在冰凉的海水里,冻得她不自觉的打起哆嗦。
“小知花……”
知花是这个女性丧尸生前的名字。十七年前,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两人在伊势神宫相遇,一个是内亲王斋宫,一个是白川家的审神者,算是一见如故。通过知花,她又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组建了时政。
建立时政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创过业的人都明白最初创业时的艰难。一开始时政也不叫时政,没有那么多员工,没有后来壮观的办公大楼,只有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和几个年轻人。在最初对抗时间溯行军有功后才被政府承认,申请到各项补助金,开了时间通道和锻刀系统,最后一点点扩大到今日的规模。
从前信草还心存侥幸,以为失踪的知花还活着世界的某个角落,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十七年前共同奋斗的朋友已经一个不剩了。
变成活死人的知花张开嘴,松开信草鲜血淋漓的手臂,她嘶吼着,就要咬向信草脖颈时,信草伸手揉了揉知花头发。
指尖灵光渗入后脑勺,刚刚还在挣扎撕咬的知花渐渐不动了。
信草手里的徽章碰到知花时,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人物投影。
那是个女孩,二十岁左右,短发,眉目灵动。
“信草,当你看到这个录影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我怕你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录像,所以拜托了我的一位朋友,如果我死了,将徽章和遗体交给你。”
投影里的女孩笑了笑,有着信草怀里尸体所没有的鲜活与温暖。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请务必认真听我说完。”
“信草你知道时空风暴吗?时政成立五年后出现了第一次时空风暴,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人类干预时空规则后自然产生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
“经过我的调查,漏洞一开始就存在。就像游戏中的bug,是程序设计出了问题。你当年为穿越时空通道创造的阵式,就存在这样的bug。”
“其实单单是这个bug的话,就算出问题,也是几百年后的问题,但是有历史修正主义者利用了这个bug,强行加快了阵式经历的时间。”
“就像你三个月前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它在你眼里只是用了三个月,但它自己却经历了十年,新旧程度自然无法跟三个月相比。”
“信草,现在穿越时空通道的术式,已经是几百年后的、老化变形的阵式。你知道,审神者的本丸都是位于时间裂缝中,有人通过破坏位于不稳定裂缝中本丸的时间,成功达成加剧阵式老化的目的。”
听到这里,信草忽然想起银魂世界的那个出现时间错乱的本丸。
还有知花的徽章和大西洋海难的报纸都是在那座本丸找出来的,那里的审神者,应该就是知花说的朋友。
但是那个审神者为什么没把遗体和徽章放在一起?还有盒子里还有被撕毁的半截信件是写给谁的?为什么在“鬼屋”住的时候信草做了审神者让她逃离那座屋子的梦?
这些念头才信草脑中一闪而过,她抬头继续听投影里知花说的话。
“能够接触到那个阵式的,只有时政内部的人。时政里有内jian。我就要去调查内jian了,之后的过程也许会很危险,我会尽量不让你看到这封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