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关,清澈的水流冲击着洁净的碗碟,溅起细小的水花。
常生反抗着,他努力地去推杜绍言的肩,力气上他不是他的对手,杜绍言越搂越紧,他低着头用力吸吮着男人微凉的唇,他的手按着他的背,将他更近地贴向自己。
常生开始觉得意识有些模糊,规矩家训似乎都远远地丢开了,只有面前这个热切吻他的十六岁少年,将他的世界全部占满。
他认命般地闭上眼睛,任由这个任性的少年肆虐着他的唇齿,杜绍言毫不客气地深入着,探入他的牙关,深深地亲吻纠缠着他的舌头,同时少年的手探入他的上衣,他感到火热掌心触碰着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然后杜绍言喘息着松开手,他舔着嘴唇说:“我,我是直男。”
常生被他吻得头昏,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他看到少年的眼睛有些充血,面色chao红,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也是这样,欲望骗不了人,头脑也清醒不过来,他甚至愿意现在和他一起沉沦。
杜绍言又再次亲吻了他。
然后他又松开手,后退了一些,看着常生的脸,重复道:“你看,我是直男,我没感觉。”
常生回不过神,杜绍言又说:“我真的没感觉,我试过了,亲你这样的男人就像亲石头一样……”
常生忽然明白过来。
这个少年只是在试探,试探着他的感觉他的底线,那并不是真正的亲吻。
身后的水仍然流淌着,冰冷地像流淌过他的心脏。
杜绍言笑了:“你也没有吧,你也是直男……”
“玩够了吗,”常生突然打断他的话:“玩够了就走。”
杜绍言愣了一下:“你在生气吗?”
“我不想看见你。”常生转过身,不再看他:“我还有事要做。”
“你生什么气,”杜绍言也有点生气:“我是在做实验,但实验结果对你我都有好处,你怎么不理解我……”
“你不走我走。”常生没等他把话说完,他关上水龙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杜绍言顿时觉得颜面全无,也大声叫道:“你发什么脾气,莫名其妙!你是十几岁小姑娘吗!亲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做个实验那么放不开,当初和我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
常生愤怒地用力关上自己房间的门,将所有的声音锁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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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常生真的非常愤怒,也没法真的去责怪杜绍言什么,没感觉不好吗,难道还要杜绍言亲完他之后说有感觉继续做吧。
可是这种实验性质的试探算什么,耍他玩吗?游戏吗?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好吧他是无心的戏弄,可是他不是,他一大把年纪经不起这种伤筋动骨的游戏,他要玩去找别人吧,他不想奉陪了。
常生真的生气了,所以他第二天早上故意起得很晚没给杜少爷做早饭,不过他早就习惯天亮起床,所以要在床上睁着眼睛躺到八点起来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听到关房门的声音他才穿衣服起床,打开门一看,杜绍言真的已经背书包上学去了。
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去买早饭吃吧,他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自己照顾自己还不会么。
常生胡乱吃了点早饭,收拾完屋子,决定继续找工作,不管对他的同居人多么气愤,日子还得往下过,每个月三千的房租还在给,剩下的钱已经不多,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房租付不出来就要流落街头了。
他这段时间也面试了一些工作,对方往往一开口就要身份证明,或者相谈甚欢之后再要身份证明,完全不提身份证明这样东西的也有,那种工作就薪水太低了。
常生自己花费很少,如果是从前他不会介意做怎样的工作,但是现在不同了,就算他吃的少,他的同居人可是完全不能马虎,毕竟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穿的用的都要好的,出门三分钟等不到公交车就要打车……养个这样的小鬼真是太吃力了,还要被做实验,除了长得帅点完全找不到优点,常生摇摇头,自我安慰道,他好歹会切葱姜蒜,拉大提琴弹钢琴,会打游戏,会跆拳道,还会英文法语会读也会听……唉,怎么成了在给他找优点?
常生按照报纸的地址去了面试地点,不出意外地,又被要求出示证件,在他结结巴巴地说出证件遗失之后再次被婉拒。
城市很大,做公交车绕一圈天色就晚了,还得回家给那孩子做晚饭,不知道他早饭怎么解决的,中饭在学校吃的又怎么样,外面东西不干净千万不要吃坏身体,他边骂自己是个Cao心的命边往回走。
这时街角的一家店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玻璃橱窗里挂了大大小小的毛笔,背景纸是淡黄宣纸的《兰亭集序》。
常生停下脚步,看向店里,店面略显狭小,进门是一张水磨石的桌子,桌面很大,寥寥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店内没有太多物品,墙壁上挂了满满的各类字帖,只有黑白双色,素净地与店外的繁华城市格格不入。
常生犹犹豫豫地走进店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