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离开。
半小时后周陶钧站在约定的餐厅前深吸几口气,奇葩,简直太奇葩了。
周陶钧想起自己小时候看的《上错花轿嫁对郎》,她当时就觉得特别不科学。既然两桩婚事那么重要,陪嫁的人怎么可能雨后一眼都不看轿子里的新娘呢。可如今表白错人这件事就这样被她亲眼见证着发生。还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她记得电视剧里经历错误嫁娶的两对夫妻都过上了幸福生活,姥姥还说了句,“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啊。”
周陶钧灵光一闪,这是不是说明怀柔和韩述书之间也存在着某种缘分。
韩述书要是喜欢的是怀柔那就太好了,真希望生活能和电视剧一样皆大欢喜。
韩述书一眼就看到了进门的周陶钧,他起身示意自己的位置。
周陶钧扫了眼餐厅的装潢,庆幸自己幸好每次都推脱了,总来这么高端的地方吃饭,简直太烧钱了,而且吃人嘴短,要是次次都来,自己得欠多少人情啊。
没有任何铺垫,韩述书开门见山。
“昨天是场误会,本来应该戴面具的人,是你。”
“陶钧,我……”
“停。”周陶钧这一声嗓音不小,周围人纷纷看向他们这桌。她立马用手扶额挡住半边脸来掩饰尴尬。
周陶钧在某些方面是个迷信的人,她觉得,只要韩述书没当面亲口对自己说“我喜欢你”,他和怀柔的缘分天注定就还有希望。
听起来毫无逻辑可言,但大千世界,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向来都毫无逻辑。
感觉大家目光移开,周陶钧慢慢把手放下。
“我能问一下,你喜欢我什么吗?”
“我们才见过……”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算了,记不清了,“我们才见过没几面,我觉得像你这么谨慎的人,不太可能会一见钟情吧。”
韩述书笑笑,“怎么不会?感情又不是商业,风险不是自己能预测的,爱情一旦降临。谁也规避不了。”
我的确没有规避,可是……
世上最惊心动魄的是“但是”,最让人无力改变的是“可是。”
“我不信。”周陶钧说。
“那这么说吧,我每年,也可以说每个月见过的人不计其数,我不可能一一记住,但我记住了一年前的你,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这只能说明你记忆力好。”
“你忽略了我说的前半段。”
“好,可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我在刚开始创业时遭遇的撤资。”
周陶钧点头,不过网上关于这个并没有太多介绍,只是一句“述书科技在起步时曾遇到撤资危机。”
“想听听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我知道了,你不会想说那时我无意中帮了你吧?”
“你听完就知道了。”
韩述书在美国获得硕士学位后回国创业,当时还召集了一些大学好友,有的为了帮他甚至辞了职。
宏图伟业构建的很好,一切都按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直到公司即将开始运作,最大的投资商突然撤资,理由是,前景不好。
韩述书无法得知具体到底是因为什么,很久之后他才知道是大公司内部斗争,撤了他们即将进行的所有投资。
他那时只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学生,是弱小的创业者。有争斗就有牺牲,首当其冲被牵连的,就是刚刚进入市场的“蝼蚁”。不过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真的需要这份投资,所以和对方谈了又谈,可他的努力毫无用处,对方执意违约。
赔款对于对方而言轻若鸿毛,对他们这种烧钱的科技公司的打击却重若泰山。
其余的投资商看到最大投资的动作也纷纷撤资,说辞是看不到希望。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给了韩述书致命一击。
他能理解投资商们的选择,可惜世上的相互理解太少,哪怕他们的创新与研发能力都很强,投资商们也选择自动忽略。
振作之后韩述书格外庆幸自己没一夜白头。
那时候他一连半月在家买醉,地上全是空啤酒罐。自己失败无所谓,他是觉得对不起大学同窗,对不起来帮自己的好兄弟们,尤其出事后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给他压力。但对于韩述书这种人,不给压力反倒是最大的压力,受不到别人的埋怨,自己就会给自己无尽的责备。
父母连着好几天打不通他的电话,周五连夜从S市赶来。韩述书爸妈都是普通的高中教师,看到儿子的状态也没多说什么,呆了两天确认儿子安全便回了S市,临走时放在茶几上一张银行卡。
韩述书看着那张银行卡,眼泪爆发,他靠在沙发一角,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间,接着酒Jing副作用产生,他大吐不止。
走出卫生间,韩述书瞥见书架最边上几栏放的那些毕业时小学妹们送的礼物。
读研时他也算风云人物,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