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看见顾湛恒,都会听见他说,“我锻炼呢。”
饭前锻炼,饭后锻炼,放松锻炼,晨练,晚练,从早到晚总锻炼,闲着没事就锻炼。
学术性人才果然和平常人不一样。
“你今天加班了?”顾湛恒问。
“没,和丁晓吃饭去了。”
顾湛恒又没接话。
“你继续锻炼吧,我先上楼了。”
周陶钧刚走没几步就听见顾湛恒说,“等一下。”
“那个……我还没吃饭,有点饿了。”
她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今天想吃家常菜。”
“哦。”周陶钧点头,“我觉得‘旧事’不错,离得也不远,你可以去试试。”
她真诚地建议完,结果不到两步又被叫住。
“我不想去饭店,想自己做,需要你陪我去超市。”
“嗯?”
“需要你挑菜。”
理、直、气、壮。
直到顾湛恒帮周陶钧系上围裙后面的绑带,她才隐隐觉得事情走向不对。
“你不只是不会挑菜吧?你,”周陶钧看着眼前的菜板和大勺,“你明明也不会做菜啊。”
周陶钧想起刚刚在超市的蔬果区,顾湛恒从头到尾只是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当然他不插手很正常,毕竟她除了挑菜娴熟,更是十分了解顾湛恒的喜好,可以略过问“这个行不行那个行不行”的步骤。说来好笑,顾湛恒的喜好她几乎全是从温曼佳那儿知道的。他真正的青梅竹马。
“你再挑个冬瓜,我记得你喜欢吃rou末蒸冬瓜。”
直到这儿,一切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周陶钧问完“你会做?”,顾湛恒并没回答,而是转身去了生rou区。
她早该反应过来,当时他是用沉默加背影告诉自己,“反正又不是我做。”
顾湛恒边系绑带边一本正经地说,“你挑的菜可能不听别人的话,我觉得你做才好吃。”
“不会,你不是别人。”
话一出口,两人都怔住。
周陶钧听见客厅里的振动声,“你好像来电话了。”
还好讲完电话顾湛恒没再进厨房,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
她一边切菜一边又想了遍顾湛恒那句,“你挑的菜不听别人的话。”
而后小声地自言自语,“其实你就是想说我听你的话吧,你说挑菜就挑菜,你就做饭就做饭。”
大约半小时后,她把三菜一汤整整齐齐地摆到桌子上,然后回到厨房脱掉围裙,“你吃吧,我回家了。”
“少道菜。”
“少?”周陶钧动作停下跑出去看着餐桌。
你一个人三菜一汤还不够?!
“没有rou末蒸冬瓜。”
“你不是说是我喜欢吃吗?但我吃过饭了,我不饿。”
“我又没说只有你喜欢,我想吃。”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好像在说,“快去做”。
周陶钧不甘示弱地回看,心里说,“我就不去,你爱吃不吃,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和你没关系,我单身,我单身好嘛!”
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重新系上围裙绑带。
“我现在去做。”
热腾腾的rou末蒸冬瓜上桌,顾湛恒起身去厨房又拿副碗筷。
“有你喜欢的,一起吃。”
“我不……”周陶钧与顾湛恒对视,“我吃。”
既然结局注定她输,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夹冬瓜的刹那她想起前几天一起吃早饭的情景,筷子停在嘴边问,“其实你是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吧。”
“还好,我经常一个人吃饭。”
“哦。”周陶钧点点头,接着小声嘟囔道,“那你干嘛非得让我……”
“因为我喜欢和你一起吃饭。”
爱,就是在一起吃很多顿饭。
☆、chapter7
Chapter7 竞争
最近几天,周陶钧基本处于恍惚的状态,时时刻刻在辨认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于是这天下班回家她去敲了顾湛恒家的门。
如同自己希望的那样,没人理。
她记得那天自己听到喜欢二字时下巴都要惊掉了,不过被筷子取而代之。顾湛恒起身去拿了双新的,递给她时无波无澜地说,“我明天出差,大概得一周。”
平静的像晨曦下的海。
而她的海,却被引发一场海啸,同时汹涌的海浪上方,也出现了绚烂的彩虹,
这样想着,她又确认般地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应。
他的确不在家,这么说我没听错?
周陶钧欢喜地转了两圈钥匙转身开门,换好拖鞋后走向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