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对自己的终身有什么想法没有。金盏如今正好二十,这个岁数要立刻就出去嫁人也行,要再留个两三年也成,身边别的人霜娘未必都能顾虑得那么周全,但金盏打从她进府的第一天就跟着她,事事为她着想,她是想尽力让她过得顺心的。
&&&&对这时代的女人来说,人生什么最重要?婚姻嘛,嫁的男人好坏,几乎也就决定了女人的日子好坏,这一点就算是霜娘也不例外,要不是撞大运撞上个周连营,这会儿不知该把自己的心性压抑甚而扭曲成什么样子呢,哪像现在,这么舒心简单,她觉得自己都有往傻白甜发展的趋势了——想到这霜娘囧了,也许不是周连营误会她傻,而是她当真看着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一甩头,忙把这个可怕的认知甩出去,重新把注意力专注到叠翠的话上,惊喜地问金盏:“你家里给你说亲了?说的谁?长得怎么样?什么性情?你喜欢吗?——哎呀,你告诉叠翠都不告诉我!”
&&&&金盏叫她一长串问得想装傻都难,想回答一时又不知该从哪一句回起,脸上红晕更甚,还是叠翠从旁笑道:“nainai别醋,我也是才知道,姐姐在这里难过,我和春雨姐姐来安慰她,话说多了姐姐一时疏忽,才漏出来两句让我们知道了。”
&&&&说着也推金盏:“nainai都开口问了,姐姐还不细说一说?这里又没外人,我们自家姐妹,谁还笑话谁不成。”
&&&&把金盏催得挨不住,只好忍着羞道:“我家里就是提上那么一提,并没说定,叫我怎么好说。”
&&&&“没定也有七八分准了,不然你一句都不会漏出来,”霜娘才不受她糊弄,笃定说了,又追问,“你见过了吧?长什么样?俊不俊?”
&&&&金盏平时那么大方的人,被逼得声音小成了蚊子哼哼:“男人不都长那个样,有什么俊不俊的。”
&&&&“就是说见过了。”霜娘立刻抓住了重点,而后郑重地纠正她道,“怎么能说都一样呢?撇开人品,单论脸,你难道觉得六爷和四爷差不多?”
&&&&那必须差远了。金盏马上摇头。
&&&&“这就是了,六爷少说也要比他好看个十倍嘛。”
&&&&三个丫头都捧场地点头——所以说捧场,是因为事实上并没有,周连平长得不丑,而且还算是个帅哥,但他气质太差,周连营往外一站一身朝气蓬勃,他只有一身酒色气。
&&&&霜娘夸完自家人,想想也不为难金盏了,既然没正式定下,确实不好往外说,要万一不成了,屋里还有春雨叠翠两个同事在呢,以后提起来总是难为情。就换个方向道:“你不好说长相就不说了罢,你就说,你看他顺不顺眼?”
&&&&金盏把手指挨个拧了遍,这回终于微微点了下头。
&&&&霜娘愉快地笑了:“这就好。”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了,有爱和没爱的婚姻,差非常非常多,她对此是有切身的深刻体会的。
&&&&金盏忙又道:“我就是定了也不现在出去,我还想再伺候nainai两年。”
&&&&“这都随你的意。”霜娘很宽宏地道。
&&&&金盏便红着脸谢了。
&&&&叠翠在旁羡慕地看了她一眼,一般是丫头,但像金盏这样的一点也不必为终身发愁,nainai面前得脸,家里人也给力,无论哪头使点力都能替她择个不错的人家。
&&&&她就不行了,父母死了让叔叔卖进来,全凭自己的运气加努力爬到如今这位置上,可毕竟上位时间短,和nainai的情分不够。不过她也不着急,她今年才十八,再熬两年,等金盏出去嫁人了,她就能往前再挪一挪了——至于直接和金盏别苗头到nainai跟前去争宠,她可没这么傻,这不是挣表现,是找死呢。
&&&&叠翠的小心思霜娘看出来了,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确实还不急,她也没打算像当初金盏那样提前就给承诺,个个都这么待,也就显得不稀罕了。
&&&&这么一想,她还是很有点心计的嘛——霜娘欣然自喜地放下心来,在智商这一条上,她本来就普通得很了,可千万退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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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化尽的时候,梅氏在盛云院里发动了。
&&&&比预算的日子提前了几天,这也算寻常,霜娘接到消息,和周连营说了一声,叫他不必等她回来用饭,然后穿戴好匆匆走去了。
&&&&梅氏这是第四回生产了,院里的人都伺候熟了,一应事体都预备得齐全,霜娘去了发现也没什么能帮上手的,就呆在珍姐儿屋子里,陪着珍姐儿说话。
&&&&梅氏怕生产时的叫声吓着珍姐儿,原想把她送去正院的,但珍姐儿如今七岁了,模糊懂得一点这上面的事——主要之前那么长久的预备期,不可能每个字句都瞒过她,她多少会听着一些,就担心起梅氏,赖着不肯走,硬要抱她就大哭,没法只好留了她,现在霜娘来,倒是正好可以陪一陪她。
&&&&珍姐儿对霜娘不认生,守寡那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