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份例对她前头几个嫂子来说可能是少了些,多少要再另做,但对于她这个不必出门做外客的人,差不多就够解决她的日常了。
&&&&再加她抱安氏大腿抱得不错,又有些额外所得,安氏不会直接赏她钱,多是些摆件穿戴之类,这么三年累积下来,她妆台上摆着的那个五层酸枝木妆匣已经满了四层。
&&&&人在一起呆久了是自然会处出默契来的,霜娘看着那大妆匣走了两秒的神,春雨就知道她的想法了,手下一边替她挽着发髻绕起,一边道:“nainai这妆匣里快满了,金盏原和我说过,捡个nainai有空的时间,和nainai商量着,把这里面不常用的一些首饰放到那边箱子里去。不想六爷忽然回来,她去了前头,就耽误住了。”
&&&&“不急,还有一层好摆呢,以后得空再理。”霜娘应了一句。
&&&&一时发髻挽好了,主仆二人便往外间去。
&&&&出到廊下,清新空气迎面扑来,霜娘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躲在旁边廊下的小丫头们应该是受过管束,知道她在午睡,原都只是安静看雨,说话也是套着耳朵悄悄说。这会见她出来,一下子都活泛起来,一排人嬉笑着蹲身行礼。
&&&&霜娘笑着摆摆手:“你们玩罢。”
&&&&她自扶着朱红廊柱,看着阶下细密的雨幕出神。
&&&&午后的天空灰蒙蒙的,雨丝轻缓而连绵,院子里摆着的几盆花受着雨水不断的洗涤,叶子绿得如新发一般Jing神,花朵随着微微颤动,愈加楚楚动人。
&&&&这么欣赏了一会,过了起初惊喜的劲头,霜娘的兴致也就消了,毕竟只是下雨的话,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她重新返回屋来,进了书房。
&&&&打从周连营回来,她就再没想起摸过笔了——这么算来,她的作息是没改,但日常还是受到了影响的。
&&&&天色不好,屋里有些暗,春雨把灯点起了,再立在一旁磨起墨来。
&&&&听着沙沙雨声,霜娘心平气和地提起笔来。想应个景,但自身古文水平有限,她沉yin片刻,只想得出诗经里的一首《风雨》来,便落笔默写下去。
&&&&起头“风雨凄凄”四个字刚写完,霜娘就觉得有点抽,这真不算应景,而且因为自己心下犹豫,写出来的字形也发软,想揉掉,又觉得好好的一张纸未免浪费,硬着头皮把整首默完,才揉成一团丢了。
&&&&重铺一张纸来,这回她收敛了心神,不管应景不应景了,悬腕提笔,认真写起来。
&&&&这回直到最后一句时都没出差错,最后一个字是“喜”,她写到半截,忽听外头小丫头们的动静有点乱起来,跟着就是芳翠的声音:“六爷回来了。”
&&&&霜娘意外,笔跟着一歪,字中的那一横就直直冲出去了。
&&&&这种练笔废一个字就等于整篇废掉,霜娘对着那不合群的一横心痛了一瞬,暂时还是没舍得丢,搁了笔忙忙往外头迎人去了。
&&&&因下着雨,周连营的脚步比平常略慢,手里举着把油纸伞,刚行到了院中。
&&&&石板路上摆着好些盆花,他的目光从一盆茉莉花上溜过,新绿的叶里,藏着无数雪白的花朵花苞,水珠滚动不休。
&&&&“六爷今天回来这么早。”
&&&&听得这比丫头们都格外熟悉些的招呼声,周连营把伞举高了些,循声望去。
&&&&霜娘迈过门槛站在廊下,隔着雨幕,他只见她乌黑的发,细白的脸,月白衫子浅碧罗裙,他心头一动,不由扭头又望了那盆茉莉花一眼。
&&&&再回头时,便见霜娘又往外蹭了两步,他脚下加快,几步上了台阶,道:“别出来,看shi了你的裙子。”
&&&&他收了伞,芳翠想接,手刚伸出半截,春雨已先一步接过去了,她低着头退了两步,站去一边。
&&&&周连营往里走,边道:“忽然下了雨,雨天不便往别人家去,所以回来了。”
&&&&原习惯性要往西次间去,余光瞄见另一边帘下透出的亮光来,他顿住,就转了向,进了书房。
&&&&书桌上的笔墨摆放一看就是个正在使用中的状态,他在书桌后站定,见铺着的纸墨迹未干,显是刚才书就,便拿起看了起来。
&&&&霜娘不大好意思,站在旁边道:“无聊所以练一练的,我的字不好。”
&&&&周连营笑了笑:“我的字也写得一般。”
&&&&骗人。霜娘忍不住睨他一眼,陪太子读书的人,就算学问没那么高明,写字这种门面功夫怎么会差?
&&&&她伸手要夺:“别看了,这张写废了,该丢掉的。”
&&&&周连营早已注意到那个写坏的字了,太明显,满纸规规矩矩的小楷,独有它一个破了格。他松手让她拿了去,道:“我回来得不巧,扰着你了。”
&&&&霜娘团起丢进了字纸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