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了绿头牌,她们就嚷嚷说水不够使,让底下奴才多抬两桶来,宫里的井都枯得差不多了,要用水就得从内务府拿,内务府不给,几位娘娘吵着要找皇上评理,说内务府看她们身份低,有意为难。
这一闹,就把自己闹失宠了,康熙指着她一顿训,说四妃都够使,就你不够使,你从头到脚是金镶玉的?穷讲究什么?
……
至此,宫妃才明白这年的旱情有多严重,虽然想到省一些能在皇上跟前卖个好,可甭管怎么Jing打细算她们至多不超出,真省不了。
你说少沐浴几回?
说得容易,你三五天不洗,不怕被翻牌子?
在各方努力之下,宫里头的用水量小了很多,可节流不是根本,开源才能解决问题。康熙正为这事烦心,就听说胤禟求见,考虑到胤禟每回进宫都搞事,起初康熙不想见他,梁九功亲自出去给胤禟回话,说万岁爷正忙,让他有事就呈上奏折,没事赶紧走。
胤禟觉得他大概知道岳父每回进宫的遭遇了,笃定比自个儿好不了多少。
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回头再说也无妨,想想他要禀报的内容,要真这么走了,回头皇阿玛也得削他。这么想着,胤禟满脸沉重,他让梁九功凑近点,低声道:“真有急事,十万火急。”
梁九功稍有迟疑,胤禟又是一阵催:“傻愣着作甚?赶紧给本贝勒传话去。”
行行行,看在十万火急的份上,梁九功又跑了一趟。他照原话说给康熙听了,还补充说,看九贝勒的神情不像是在说笑。
康熙心想胤禟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事儿逼,好歹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比如战车改良,又比如草胶一事,他都贡献卓著。或许真有要事,这么想着他略一颔首,宣胤禟进殿。
胤禟进来之后就是一个五体投地,他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然后才苦大仇深的开了口:“有件事,儿子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不敢往外说,今儿个进宫来,想问皇阿玛讨个主意。”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康熙就一肚子气,他拧着眉头让胤禟起来,站稳了慢慢说。
胤禟倒是站起来了,他稳着没开口,反而是瞄了殿内伺候的奴才一眼。
看他像是真有秘密藏着,康熙就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亲自把人带了出去,并守在外头,殿内只余他父子二人,胤禟这才说起正事。
“儿子今日进宫来,是为旱灾。”
说到这个,康熙就不免烦躁,他进来日日召朝臣南书房议事,商议的就是如何抗旱,皇城根下都sao动起来,更别说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前朝余孽一直没清干净,再继续旱下去,他们笃定要拿这个作筏子煽动人心,这股势力不算大,看他蹦跶心烦。
听闻胤禟想说这事,康熙心里有些期待,指望他能给出一二点可靠的建议,又觉得恐怕只是一堆大空话,根本问题得不到解决,做什么都是小打小闹。
哪怕打过好几遍腹稿,真正站在这里,胤禟还是有点紧张,他将左手负在身后,握了握,而后才说:“自打旱灾来袭,儿子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有件事,早就该说给皇阿玛知道,因为种种原因拖到今日。”
康熙心里一闪而过很多念头,瞧着倒是不声不响,只道:“堂堂男儿,扭捏个什么?有话直说。”
胤禟没直接挑明,反而问道:“听说京中十有九家水井枯了,哪怕没枯,也几欲见底,可有此事?”
虽然对外是报喜不报忧,当着亲儿子的面,没什么可隐瞒的,康熙颔首:“确有此事。”
得了这句准话,胤禟只想嚎啕大哭——
“老天爷啊!你真看得起我!”
他嚎完这一嗓子,这才委委屈屈解释说:“近来满朝文武都在议论旱情,儿子只当他们小题大做,听他们说土地开裂又说要渴死人了,我还担心皇阿玛被蒙蔽!我府上那汪湖水丁点也没少,井里也好好的,您说他们是不是瞎胡闹?”
康熙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撑着御案猛力站起,急急问道:“你府上一如往常,此话当真?”
“真啊,怎么不真?儿子感觉不对就让福晋装病,又找机会去别家看了,这才确信我府上的情况不一般,本来想立刻进宫说给皇阿玛知道,就听到那些对太子二哥不利的谣传。儿子心想这也是个机会,看那些图谋不轨的要生什么幺蛾子,又藏了一手,就藏到今天了……”
说真的,哪怕理解到他的良苦用心,康熙也恨不得劈头盖脸喷他一通。
你个蠢货,知不知道事有轻重缓急?
那些个包藏祸心的晚点收拾也无妨,他跑得掉?
眼下宽慰百姓解决旱情才是当务之急。
按照他的说法,少说半个月前就确信的事,今天才报上来,这简直……简直气死个人。康熙险些原地爆炸,他赶紧安慰自己说这是好事,虽然知道得晚了,若真如老九所言,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可以说是近一个月来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