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扶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手淌过幽暗岁月,汲取些许温暖,偷一刻欢愉。能喜欢谁,不能喜欢谁,想和谁一起白头,她又何曾做得了主。她九岁时就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也是徐家的。
&&&&失去了庇佑,自由放肆的岁月,结束了。
&&&&她想起订婚前,和祖父摊牌,“我有男朋友了。你上次不是见过他了吗?他哪里不好?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和他分手的。”
&&&&“哦?是吗?”祖父咳嗽了几声,黑沉沉的眼里古井无波。
&&&&然后他用一句话就打败了她,“那你父亲的事,你不管了吗?”
&&&&阿善竭力回视祖父:“那么,郁家又能帮我们什么?爸爸……爸爸都死了。”
&&&&“你郁伯父现在在政协坐稳了位置,还兼任统战部职务,他可以帮阿孝,你忘了阿孝在做什么吗?他的网已经撒出去了,你这个姐姐不出一把力吗?一个没背景的私生子,我倒是不知道他能帮你什么。”
&&&&说完硬话,又说软话,“善善,祖父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来日无多。你这幅容貌,万一有人对你起了坏心,你又如何?你想过没有?就像别人来掠夺徐家的财产,我们一样毫无办法。到那时,他护不住你,爷爷和阿孝也未必护得住你,但郁家可以。”
&&&&祖父语重心长,劝诱她,“博雅是爷爷看着长大的,他品性如何我清楚,将你交给他,我很安心。善善,博雅是最合适你的。他比那个私生子又差在哪里?只要你愿意,你和他会很幸福。爷爷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阿善跪下来,抱住祖父的腿大哭了一场。
&&&&祖父永远知道她的软肋所在。她就剩下这么3个亲人了,她如何丢得开?
&&&&她争取过了,却始终无法为霍振弃家人于不顾。
&&&&“他们都比我重要,是吗?”
&&&&“是的。”
&&&&“不能为我争取一下吗?”霍振神色哀求小心翼翼,带了点微末的希冀,“跟我走吧?”
&&&&“我不能。”
&&&&阿善哭了。她一边抽泣,一边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他们认识十年了,在一起2年多,中间有大段大段空白,却终究走到了一起,又不得不分开。因为她的无法全力以赴。
&&&&霍振走了。
&&&&今晚有半弯残月,阿善走到落地窗前,能隐约看到高大的男子大步离开的背影,然后他回了头。
&&&&父亲曾说过,爱是无用之心。阿善想她大约是明白了。未尝没有痛苦的。
&&&&她什么都无法为他做,她甚至无法向祖父反驳一句,“那是我的爱人,请别再用私生子称呼他了。”
&&&&她一直是个软弱的人,一直都是,无药可救。没有指望。
&&&&所以,回去吧。爱情不值得,徐礼善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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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振回到了车上。
&&&&他抹了一把脸,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开口表明身份:“我是霍振。”
&&&&电话中的人让人稍候,然后很快被转接到了另外一个人手里:“阿振?”
&&&&“爸……”这是他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哽咽,“你帮帮我。”
&&&&
&&&&徐礼善,你曾是我融化在舌尖上的一颗糖。
&&&&&&&&&&&&&&&&&&&&&&&&第32章 第32章
&&&&2006年1月28日,除夕夜。
&&&&“5、4、3、2、1……”
&&&&“啊啊啊!新年快乐!”
&&&&“2006!欢迎光临!”
&&&&“新年快乐!我爱你!”
&&&&“Happy New Year!”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天地,上京市中心的人民广场上响起了新年零点的钟声。
&&&&远处的郊外,每家每户燃起了爆竹,声声响彻天际。无数光点开在空中又瞬间寂灭。彩带礼花和烟火在雪花中飞舞。此时此刻,每个人都神采奕奕,互送祝福,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悦。
&&&&魏源体育馆内,盛大的舞台下,黑暗中万千荧光点点如星辉,一波接一波的尖叫声的音浪中,歌迷们目送着深蓝乐队隐没在舞台中央。
&&&&迎新晚会顺利落下帷幕。
&&&&郁博雅背着吉他,靠在出口处的墙壁上抽了一根烟。工作人员和明星们都差不多都走光了。队长成笠走过来,抬起自己的鸭舌帽,询问他:“一起走吗?”
&&&&“唔,你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
&&&&“那我走了,新年快乐。” 成笠牵着一个粉色短发的姑娘,脚步轻缓地从他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