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着,像说给自己听,像说给葛大夫听,也像说给吴哥儿听。
送走了葛大夫,王天笑眯眯地对吴哥儿说,“你这身子重,累了就去歇着,甭逞强了。”
“晓得了,阿么。”吴哥儿底气十足地回道。这下,他在李家真是站稳了脚跟。
等大家散开去忙时,吴哥儿才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去院子外找李周去了。
“大夫说有了?”李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吴哥儿。
“有了。咋啦,这俺还能骗你么?大夫说的时候阿么他们都在,你可以去问阿么呀。”
“信,俺信,没说你骗俺。”李周顿时摊子也不顾了,围着吴哥儿转了好几圈。
“就是,就是,大夫说俺身子差,孩子恐怕会留不住。”
李周听了楞了一下,“啥保不住的。你就天天搁床上躺着,咋能保不住呢?”
吴哥儿听了就笑了,他晓得李周疼他呢。
现在天黑得也早,张宝他们晚上回去的时间也提早了。
李小清把已经在院子里晒了一整天的衣服拿了下来,叠好。
“宝哥儿,你和大壮把这衣服给那几个孩子送去。你沿着后大河走就能看见他们的屋子了。俺搁家做饭。”
“嗯嗯。”张宝应着,找了个口袋把衣服装进去,让大壮扛着。
“扛着啥呢?”大石阿么挎个篮子,隔了老远打了声招呼。
“一些旧衣裳。都洗得有些发色了。俺阿么说天冷了,怕后大河边上那几个没爹么的孩子冻着,就让俺送些去。”
“你阿么人是真好。”大石阿么从篮子里拿出两根黄瓜,“尝尝,秋黄瓜,俺刚摘下来的。”
张宝接过黄瓜捋了捋,咔嚓掰成两半。一半塞进自己的嘴里,一半塞进大壮的嘴里。黄瓜嚼起来嘎嘣嘎嘣脆地。“叔么么,您种的黄瓜可真好吃。怪不得大家都说你会侍弄菜。”
“嗨,天天都在菜地里,菜都侍弄不好还有什么用。”看张宝一根黄瓜吃完了,大石阿么又给张宝递了根黄瓜。“宝哥儿啊,俺家弟弟家也种了三亩菜。你那边还收菜不?俺家弟弟家菜种的保证好。”
张宝三口两口就把黄瓜咬了半根下去,“可以啊,他家菜好就成。这样,叔么么你让他后天把菜送到俺们家。”
“哎,哎,好。俺明天就去告诉他。后天指定把菜送到你们家。你们先去忙,俺还要去找有田他阿么。”
“成,俺们先走了。”
大壮扛上麻袋,“宝儿,俺上回听有地说六子家的地要卖两亩。”
“卖就卖呗。”张宝也没有买地的打算,这个他也不关心。
“买呗。他家地就靠着俺们家的地。买点地,以后给二壮,小三、小四、小五都分点。现在这几亩不够分的。”
“分啥,以后一起住着,不分家。地也一起种着。”
大壮叹了口气,“兄弟多了,上面又没有爹么,以后止不住就分家了。”
“现在想这些干啥。咱这哥嫂在上面,他们也不能太闹。以后谁要是想分家,俺是一分钱,一毫地也不会给他。俺们这也是自己挣的,俺们也不是他们爹么,俺们挣的钱,买的地也不需着给他们。”
听了张宝这话,大壮点点头也就不说什么了。
两人又东家扯一句,西家说一话,话题很快就被岔开了。
瞅见那破茅草屋子,张宝眯了眯眼,心里对这几个孩子增加了几分同情。“就是这屋吧。”
大壮也看了看,“应该就是这里。”
走近了看,那茅草屋周围还围着圈篱笆。篱笆里面,一只瘦瘦的小公鸡仰着脖子看着他们,两只小母鸡兀自低着头啄地上的草。北边还用了篱笆围了块菜地,里面种了些大白菜和黄瓜。
“有人不?”张宝朝着堂屋喊了一句。别看这屋子破旧,但这院子收拾的倒是干净。张宝喊了一声没人应,大壮跟着喊了两声。
“哎,有人。”一个小孩子急急忙忙地应道。门也嘎吱一声开了,“有人,有人。”
是那个最小的孩子,张宝记得这孩子好像是叫南瓜。
南瓜穿着打了不少补丁的衣裳,那衣裳还有些长,在袖口被卷了几道。“张,张家哥哥来是有什么事吗?”南瓜仰着脑袋看张宝和大壮,小脸微微泛着些红。
张宝看见南瓜小脑门上颜色暗淡的花印子。“这不是一天比一天凉了么,俺们家收拾了些旧衣服,都是家里孩子穿小了的,来给你们看看,能不能穿。”
“能穿,能穿。”南瓜红着脸直点头。自从上次在李小清家被给了白面馒头,南瓜几个孩子背地里都叫张宝他们大善人。
大壮打开麻袋,从里面拿出一件贝贝以前穿的衣服。那衣服是浅灰色的,上面打着两块颜色稍微不同的补丁。“小哥儿,这衣服你穿差不多。”
“哎。”南瓜接过衣服抱在胸前,心里甜兮兮的。衣服哎,他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张宝又问了南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