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出要我送他一程的要求,只是硬着头皮照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知道了那天我跟他之间不堪回首的事情。
直到离开顾家,走到街上,沈泽棠突然“噗嗤”一笑,停下来笑yinyin的望着我说:“你很怕我?”
我还来不及回答,他就自问自答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害怕我告诉别人你上次对我做了什么。”
我脸红脖子粗的压低声音道:“我上次什么都没有对你做!”
沈泽棠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忽然靠近我,神色暧昧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撒谎的话可是会被天打雷劈的哦。镇纸太冰了,下次还是换你亲自进来试试吧。”
我被他这段下流直白的话弄得整个人都差点七窍生烟,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身边走过的路人,生怕被人听去了这见不得光的话。
“没有下次了!”
沈泽棠松开我,后退一步打量着我:“不,我说有就有。清友,别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我不信的皱眉道:“你马上就要跟顾慧珠成亲了,再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告诉别人那件事……”
沈泽棠淡定自如的反问:“那件事,哪件事?哦,你是说你用一块镇纸侵犯了我的事?别说镇纸,就算我告诉别人你这个断袖对我做了天理不容的事,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只不过是没了名声,而你,一个小小的跟班,绝对会成为众之矢的,说不定还会被人闷棍打死呢。”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清楚认识到沈泽棠这人的真实面目,只是咬牙切齿的说:“我不是断袖!你别想污蔑我!上次的事,是我对你不住。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泽棠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说:“可是我说还有下一次。”
这时,街上突然闹哄哄的,放眼望去原来是一队来势汹汹、戒备森严的日本兵,在他们身后驶来几辆黑色的林肯汽车,一看便知道里面定然坐着什么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沈泽棠也收了话头,侧身站到街边让路,未料最后一辆汽车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停下。
车窗被人摇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小岛光太郎。
“好巧,沈先生今日无事吗?”
沈泽棠显然也不明所以,只是低下身子过去回话道:“才从我那老丈人家中出来,怎么,小岛先生这是去……”
小岛苦笑着摇了摇头:“沈先生这几日没看报纸吗?昨日刚到的宫本少佐来接任这边的事宜,今日便让我这做下属的陪着熟悉一下环境呢。”
沈泽棠反应过来,寒暄道:“那还真是辛苦小岛先生了。”
小岛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我,邀请沈泽棠道:“不如沈先生也陪我一道?这边的文化习俗,想必沈先生是非常了解的,少佐问起来,也好有一个交代。”
沈泽棠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还是应邀上了车。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只觉甩掉了一个大麻烦,浑身轻松的原路返回顾家。
第16章 寿宴
最近几日的报纸除了一如既往的宣传了一些大人物剪彩做慈善的事情以外,无一例外的都大篇幅的报道了日本军少佐宫本前来接任驻扎的消息,其中不乏言辞尖锐明褒实贬的文章——毕竟,人们对于以侵略者身份出现的外族向来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连带着与日本人交际往来的一些官员学者都被人在背后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其中,自然包括颇受小岛光太郎赏识的沈泽棠。
听说最近几日他连着作陪宫本少佐参观了园林、观赏了戏剧,人前风光无限,人后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顾老爷自从那日与沈泽棠书房密谈之后,似乎彻底放手不管自己女婿的交际圈子,即使听见了一些不利于其正面形象的负面传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得不说,沈泽棠的确手段高明,简直像是给顾家老小灌了什么迷魂药似的,哄得众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没几日,便到了顾老爷一年一度的寿宴。
这天一大清早,佣人房里便忙碌了起来。
客厅里早被收拾得焕然一新,桌上的雕花果盘里摞满了糖果瓜子,丰盛的模样是平民百姓家过年时才有的配备。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有提着各色礼盒前来拜寿的人,然而凡是没有收到请帖的,无一不让事先知会过的伶俐女佣拦了下来——毕竟,虽已退隐商界却依旧颇有名望的顾老爷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招待小鱼小虾的。
顾蕴玉清早被楼下忙进忙出的动静吵醒之后,整个人便处于一种极度抑郁的状态,敢在顾老爷的大日子摆脸色的,顾家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然而,众人对于他这个金贵的幺子向来是十分宽容的,就连顾老爷瞧见了他这Yin霾的脸色,也只是习以为常甚至还要关切一番——之前去德国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洋医生说了,他这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