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老身也就不自作主张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支使老身。”
进了里屋后,打开灯,我这才发现慕琴笙的脸伤得有多严重,他的脸皮原本就薄,在那个练家子的人手下,自然是没有轻重的,青青紫紫的伤痕映衬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更显凄惨。
老妈子还是颇为体贴的送进来一盆温水以及一些膏药放在红木矮桌上,我接过来,试探的用毛巾沾了水去擦拭他脸上纵横交错的血迹。
我以为以他的性子,会叫痛会闪躲,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却看见他只是安安静静、宛如泥塑的坐在椅子上任我摆布,就好像脸庞上那些细碎的伤口不存在似的。
我硬着头皮料理完他脸庞上的伤口后,斟酌道:“我现在只是给你简单处理了一下,明早还是请一个懂行的大夫来看看比较好,免得留疤。”
慕琴笙闻言,凉薄一笑:“留疤算什么,我这张脸,索性毁了好了,也就不用登台唱戏了。”
我被他一句话给噎住,未料他却接着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根本都不能称作是微笑的落寞表情,总是高高扬起的头低了下来,神色不明的轻声道:“今天谢谢你了,我说话刻薄惯了,希望你不要在意。”
难得的示弱,只会更显辛酸。
我“嗯”了一声,无言以对,正准备告辞,却被他一句话拦住:“你说过,你有一个哥哥,也是戏子。”
我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个。
慕琴笙抬眼看着我,睫毛扑闪着,一个苦楚的微笑:“其实,我也有一个曾经是戏子的哥哥。”
我讶然的挑了挑眉,之前曾听说过慕琴笙身份神秘、孤身一人来此闯荡,大红大紫后也未见有任何亲戚相认,传闻里他好像也是一个孤儿,被戏班子收养发掘才有了看似光彩的今天。
“那你哥哥……”
“死了。”
慕琴笙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两个字,就像毫不在意一般,甚至露出了一个嘲弄的微笑:“我小时候,就发过誓,长大以后,一定不要成为他那样没用的男人。”
“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跟任何达官贵人上床,却绝对不会跟黑帮的扯上一点关系吗?”
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只是茫然又不解的摇了摇头。
“没错,我需要钱,任何人,只要有钱,都可以上我的床。但是,我绝不会重蹈那个男人的覆辙,跟黑帮扯上关系。”
“那个男人?”
慕琴笙敛去了脸上那嘲讽的笑意,平静的说:“我那身为戏子的哥哥,因为爱上了一个帮派的门徒,就算被利用被所爱之人亲手交出去献给别人也好,还是痴心妄想的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
“直到那一年冬夜,他终于还是知道了门徒背叛了自己跟女人珠胎暗结的事情,于是心灰意冷的纵火自焚。”
“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需要养活,就这样残酷的做出了自焚的行径。”
“那场因他自焚引起的大火,烧掉了整个戏班子。那个时候,就连我,也差点命丧其中。”
慕琴笙说着,突然撩起了自己华丽的戏服一角,展露出一双白花花的腿,我刚想制止他这莫名其妙的行为时,这才发现他原本应该光洁如瓷的小腿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狰狞的疤痕,被火舔过的疤痕。
骤然间,我的记忆似乎与他的记忆重叠了起来。
第14章 端倪
从慕琴笙家中离开后,直至回到顾家,一路上,我都在回想着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这几件事。
我没有想过看起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慕琴笙竟然也与我一样有着相似的痛苦不堪的往事……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即将同顾家二小姐顾慧珠举行订婚典礼的沈泽棠做出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思及此,我只觉脑袋里一片混乱,头痛欲裂。
此时已是晚上□□点的光景,一楼客厅里空空荡荡,只余墙角几座壁灯孤零零的发出晕黄的光芒。楼上静悄悄的,顾老爷估计早已安歇,而顾家的大忙人——现任商会会长顾君璧约莫是还没回家的,毕竟每天夜晚的应酬交际是必不可少的。
当我拖着奔波了一天的疲惫身体推门而入的时候,一片黑暗里,一个人影朝我扑了过来。
我伸手打开了卧房里的灯,只见还穿着一身睡袍的顾蕴玉一脸狐疑的挂在我身上嗅个不停,活像当下在阔太太富小姐们间流行养的名贵小狗。
“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好笑的把被他抓在手中嗅个不停的袖口抽了出来,未料却再一次刺激到了顾蕴玉,他满不甘心的用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眼眸瞪着我:“你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连珠炮似的发问向来是顾蕴玉的风格,我在他这令人无处遁形的目光之下颇不自在的转移话题:“你肚子还痛不痛?”
顾蕴玉转了转眼珠,抓住先前的问题紧咬不放:“已经好多了。你今天跟沈泽棠呆了那么久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