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忍耐般地攥住了手指,“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他说以你的性子,一定回来亲自一探究竟,说的果然没错。”
“他?”
凌非白微微地蹙了蹙眉,只见连轩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团血红的雾气,一个身影静静地伏在他的后背,长长的青丝垂落而下,盖住了半张面孔,但是凌非白还是在第一时间里认出了来人。
“宣离。”平板的声音没有掀起一丝的涟漪,凌非白好似一点也不惊讶一般地出声叫出了这个名字,“原来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没能完全死成,倒是越活越堕落了。”
这么浓重的血红鬼气,是杀孽造的太多才会出现的,杀孽越多,造孽越多,报应轮回,苍天绕过谁。
宣离此人,好歹也是一代大能尊主,深知天道之下,有可为有可不为,虽然最终死在凌非白的剑下,但是这样深的孽数,简直是魔风了才会去创下。
“说的好像非白你似乎真的十分关心我的生死与否一样……这么多年来,我也对你甚为想念呢。”宣离舔了舔血腥的嘴唇,张扬一笑,长发青丝飘舞在空中,仿佛游蛇一般浮动着。
“不,你该死了。”凌非白面色毫无波动,他寂静暗沉的眼中没有漾起一丝的涟漪,平静得令人心惊。
以灵气汇聚为一把青烟缭绕的长剑,他手执剑柄,坚定毅然地挥出一道凛冽的剑气,顿时山石震动,飞沙走砾,云烟卷涌,寒风肆虐如台风过境,所到之处草木摧折,天地都将为之变色。
“你别动手,让我来结果他。”一人事一人毕,凌非白对怀里的小青蛇沉声叮嘱道,顾小蛇点头,从凌非白胸前弹跳而出,知晓他是难得的动了怒气了。
古有帝王之怒,伏尸百万。尊主之怒,其实也差的不少了。
宣离见状,将全身的鬼气集聚一处,这才堪堪地抵挡了凌非白的一击。
“你居然已经有了结婴之兆……”宣离只是惊愕了片刻,随即呵笑出声,“不愧是我当年选中的亲传徒儿,这等天资实在是逆天之材,可惜……却不能为我所用。”
凌非白闻言脸色越发冷凝,他可知道宣离口中的“为我所用”是为何意,无非就是看中了他的资质,想要夺舍取而代之。
“我能杀你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这一次我要让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心中的愤怒已然到达了顶点,正要使出全力一击之时,后颈出的灵魂烙印像是燃烧般地剧烈疼痛着,连接着神魂都仿佛处在熊熊炼狱中剧痛无比,凌非白脸色煞得惨白,眼前天旋地转,痛到了极致连眼睛都开始发黑不能清晰视物,只能勉力地用长剑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宣离勾唇一笑,看到凌非白痛苦的样子,他像是十分高兴,就像是一口积攒了百年的郁气终于吐出,他飘至而下,十分真切地和凌非白对视道:“其实你又是何必呢?即便是夺舍,你也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于你的,长长久久地同我在一具躯壳里,难道不好吗?你就是那么地想让我死吗?那么多年,我对你那么……”
话还没能说完,一道剑光已然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猛地袭上,宣离敏锐地躲闪而过,而后居然是气笑了,拂袖而道,“你还是那么冥顽不灵,从来都是这样决绝的性子,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比我更了解你了,非白。”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赐予你的,你的生命,还有你的名字,哪一样不是我给你的?”宣离纵声道,他的眼瞳中泛起了深红的血色,浓稠的仿若胶质,“我给了你一切,而你居然连一具身体也吝啬于我,还将我杀死……”
凌非白懒得去听他那一番神经病言论,直接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想要彻底杀死此人之心。虽然受神魂烙印的制约,力量大降,但是凌非白依然将全身的灵气注入长剑之中,搏全力一击,宣离也拼尽了全力与之对峙,一时之间两人的力量难分高下,两股力量对决衡守,谁也不让谁,因为退一步就是身受重击。
两边势均力敌,狂暴的力量掀起了大阵狂风,谁也不敢走上前去,唯恐被凶残的力量所无辜波及,只有顾小蛇似乎根本不把狂躁的力量当回事儿,刀刃般旋空而过的能量割在他的身上,仿佛就跟挠痒痒似的,完全一点事儿都没有。
一窜上凌非白僵持的手臂上,顾小蛇昂扬着脑袋,金黄色的竖瞳冰冷地盯着宣离,像是盯着一堆令人生厌的腐物一样,而后白光一闪,就在小蛇身躯之上,浮起了一个虚晃透明的人影,顾卿人形的样子以虚像的形式呈现在宣离的面前,他的眼眸仿若无机质般冷冷冰冰,和凌非白的眼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略微弯了弯嘴唇。
他的手指上用法诀凝聚起了一团白色的火焰,双指一弹,那一簇小火苗就被弹将而去,正中与凌非白对峙当中的宣离,小小的火苗大作,瞬间覆盖了几乎所有的鬼气,后者被灼热至阳的火焰接触,血红如稠的鬼气立马像是被顷刻间燃尽了般地消散了大半,宣离鬼型大损,因为被火焰挫伤了本魂,几乎不能够维持人形,那张靡丽而俊美的面容,因为灼烧的火焰而霎时间变得扭曲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