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才几米的距离,他里面的棉T恤妥帖地穿在身上,外面照旧披着英奇的红黑队服。
那是他的战袍,尽管已经不新了,却让人觉得威风不凡,在这雨夜更显得有一种神秘果敢的气质。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们的话匣子也就逐渐打开了。
两人最后一次交谈是在几天前,此后各自回家也没有联络,他看她,她就看着清明的雨水。
“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
“你问了我才知道可不可以。”
高棱痞痞地一笑,实在有点苏。
她斟酌之后,还是问了:“你有没有因为……那个姓‘冯’的姑娘,故意疏远我?”
“为什么我要因为她而疏远你?”
“……你和她不是网恋吗?那是不是因为她回来了,总要和女队员……保持距离。”
他只觉得喉咙一紧,来不及作答已经先咳嗽起来。
其实换做别人来问,他可以有无数种方式回答,可很多事因为对方是她,反而不知要如何去说。
本来就不是细心之人,如何才能回应的更妥帖,就变作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高棱回道:“怎么说,我和她确实是旧识。”
他的声线压低了,但伴着这场清冷的小雨,反而让人感到温暖自在,霍今熙眼前的画面像是一同跟随着回到了那个夏天。
高棱已经很久不去想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他才念高中,刚一只脚踏入职业圈,整天泡在网上,与冯婞朵的相识,可以说是顺水而下,也可以说是意外插曲。
两人是因为一些同学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得知对方,他的容貌长相是一群男学生里最为出色的一个,也是在学校里一张照片就能卖出高价的电竞风云人物,而她则是隔壁学校里呼声很高、家境殷实的校花。
“我们聊得挺投缘……中间几次她也传过照片给我,所以就算是认识了。”高棱的眼底印着窗外的天色,像是有一抹亮光,“但这时候我去‘蜀都’做了训练生,能得空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后来陆续见过两次面。”
高棱见霍今熙听得凝神,可也不知她到底能不能懂那个年纪的自己。
“你也许不知道那个时代,像我们这种学生多少有点中二。”
“我当然知道的,我也是刚从高中生过来的啊。”
霍今熙说着挠了挠脸颊,而他在职业圈摸爬滚打这些年,几乎都忘了眼前的女孩看似能独当一面,实则也年轻尚轻。
他不由得心中一阵温良,唇边的微笑还来不及收起,接着说:“总之,我也考虑过两个人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正准备问清楚的时候,冯婞朵就说要出国留学了,接着就留给我一通祝福的话。”
她没有给他们继续的机会,所有一切就像这混沌不明的天色,在一切开始前就戛然而止。
当时高棱还有些懵,不懂女孩怎么就能突然划清界限,实则就是两个人早已不在一个经纬度,各自为安,反而是最好的安排。
自此他就懂得,两个世界的人想要走到一起是何其困难,有些事不需要强求,它总有自己的去处。
霍今熙默默地对他泛起一种并没有太多必要的心疼感,既是羡慕冯婞朵能认识他这么久,还能与他在那样青涩无华的年纪彼此付诸好感;可又讨厌她不懂得珍惜这种难能可贵的、也最纯粹的情愫。
在那段不算漫长的时光里,她已经错过多少高冷又随性的他。
霍今熙一时思绪繁杂,但又没哪一种心思可以说出口让他知道。感情不受控制,但行动和话语是可以的,所以她只能选择闭口不谈。
接着,他们聊了很多,聊上学,聊将来,也聊现役的职业选手,但就是没有聊到彼此的家庭。
她其实还想问,如今冯婞朵一回来就当上了游戏解说,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绝非偶然的举动是这女孩执有意想要“复合”,或者说,要把当年的错误弥补过来,他会不会答应呢。
可这样的问题太过直白赤-裸,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高棱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已经开口:“还有那天……樊嘉树和我说了一些事。”
“我……”霍今熙见没法插话,就收起话头,听他来说。
“他想打完这个赛季,来我们‘英奇’。”
她微微一愣,觉得有些不妥,可又没法说出哪里不妥。
樊嘉树是“绛草”的队长,各方面能力相当出彩,让他来如今的“英奇”,难道是要做替补吗?
他们不像“战鼓”、“无双”之类的强队,让樊队长过来与他们竞争上场机会,这真的是有利于选手们的成长,还是造成了不必要的心理压力和情绪问题?
高棱没留意到她眉宇间的疑惑,兀自说:“其实,我是个挺慢热的人,整个春季赛我们队伍打得并不好。”
“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你是那种‘保温性能’特别良好的人。这种人一旦热起来,就再难凉下去,比如你对电竞的执着,不就是‘饮冰六年,难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