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透了,这会儿就算是用鼻子想都知道这厮心里肯定又憋着坏,就想拉她下水做垫背的。
回想从小到大被齐书恒坑害的惨痛经历,洪宝无视他故作委屈的姿态,绕过他朝着书房而去。
齐书恒碰了一鼻子灰,轻轻地哼了两声,最后还是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从洪宝踏进书房始,一屋子的目光便都齐齐投了过来。
“各位兄台好啊~”
洪宝笑嘻嘻地与众人打了招呼,之后便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等三六动作利落地擦干净桌椅后,洪宝一掀衣袍落了座,无视了周遭或是诧异或是不屑的无数目光。
这会儿离夫子过来还有小半刻的功夫,正是学堂里学生三三两两抵达的时候。洪宝坐在那儿托着腮打量着一个一个进来的人,不经意见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由两个小厮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的朱毅杨一眼就瞄到了瞪大眼睛看过来的洪宝,而后肥硕的身子一抖,迅速地移了目光低声催促小厮扶他去自己的座位,再不敢看向洪宝的方向。
“咦,这朱三今儿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儿啊?”洪宝脖子一歪,有些纳闷地嘀咕了一句。
按理说,照着她和朱三的结怨程度和朱三的脾性,那厮看到她都不该是这么一副反应啊,怎么瞅着有点儿像是因为害怕而故意躲着自己呢?
“夜路走多了难免遇到鬼,吓破了胆,这样也不可意外。”
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洪宝一回头就看见齐书恒斜倚在矮矮的书案上,神色之间满是鄙夷。
洪宝猜着这份鄙夷与自己无关,视线转而移向朱毅杨的方向,眨了眨眼睛,问齐书恒:“难道我一不小心还错过了什么新鲜事儿不成?”
这两日她被初八那一晚的事情闹得心烦意乱,倒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齐书恒坐正了身体,理了理衣服,笑道:“你且凑过来些,我与你细细说道。”
“有话直说,哪来那么多麻烦。”洪宝睨了齐书恒一眼,轻哼道。
齐书恒被噎得顿了顿,拗不过洪宝,他只能摇摇头道:“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见自家表弟嘴角直抽,齐书恒见好就收,自己探了身子往前,微微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你听我跟你细细说,这朱三前些天不是在你家吃了亏么,前天好不容易好了些,才出了朱家大门没几步就叫人堵了逮巷子里去扁了一顿,呶,还被警告说,再惹是生非就叫他以后不能人道呢。”
“噫,不知道是哪路侠客这么打抱不平、为民除害啊。”洪宝有些幸灾乐祸。
怪不得刚刚她看见朱毅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呢。
齐书恒坐了回去,摊了摊手,“没人知道是谁,反正他得罪的人都能绕京都城两圈半了,总之是叫人痛快了不是。”
洪宝难得颔首附和齐书恒一次,可是很快她就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不过他干嘛那么怕我呀,又不是我揍得他。”
她始终觉得朱毅杨今天的态度过于奇怪了。
齐书恒随手抄起书案上的一本书闲翻着,见问,嘴角一勾:“京都城属你洪大少爷和他结怨最深,就算前天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也会被记在你头上,他这会儿伤疤没好记着痛自然对你敬而远之。”说着,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来看着洪宝,敛去脸上的笑意,认真叮嘱道,“你以后给我远着他,招惹小人是给自己招祸。”
一本正经的模样叫见惯了齐书恒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洪宝愣了愣,倒是没有再故意呛声。
胡乱地点了点头,洪宝便将这朱毅杨的事情抛诸脑后,目光四下里逡巡,似在寻找着什么。
齐书恒的视线还没收回,见她如此,未免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东张西望地干什么呢?”
然而此刻洪宝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先生书案下方第一排的一个空座,那个空座是单独隔出来的,离先生最近,是听课最佳的座位,于这偌大的书房里倒的确是个聆听先生教诲的风水宝地。
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洪宝隐约记得那就是程夫子得意门生宁慎修的专属座位?
“齐表哥啊,这宁慎修每日都来得这么晚吗?”
只这一问就叫齐书恒眯了眯眼,他“咦”了一声才笑着问洪宝:“你总共来这学堂才几次,居然就记住了宁大才子?”
“我天生记忆好,不行?”洪宝扬了扬下巴,声音却有些发飘。
齐书恒是明显不相信的,“也不知道小时候你认错了我多少次,就是今天我不跟你打招呼你也不一定能认出来我!”
他左边的嘴角往上一扯,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摆明一副嫌弃的模样。
他嫌弃,洪宝比他更嫌弃,她摆了摆手,不耐烦道:“问你一句就扯百句,废话真多。”
“嗨,你……”
齐书恒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他看着门外款款而来的绯色身影,目光微微一顿,继而伸手拍了一下洪宝,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呶,不用问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