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道来,站在前面的将军们纷纷下了马,竟不摆阵迎敌,都跪到地上去。
一骑被簇拥而出,却不是曹Cao,只见仪仗连绵,过处不论是兵是将,全部俯首。
曹Cao早几天已经把袁绍绑来阵前,可惜袁熙宣告接了大将军和武亭侯,竟对老爹生死置之不顾,大义凛然地扬言要为汉室除巨贼。
袁熙见不是袁绍,嗤笑道:“曹Cao搞什么名堂?颜良停下来作甚!?擂鼓叫他进兵!”
沮授在旁道:“主公!立即撤军!今日不能进了!”
袁熙笑道:“你没事吧?为什么要撤军?”
沮授道:“快撤,晚了来不及了!曹孟德啊曹孟德!好不jian诈!!!”
袁熙挥手,命人击鼓。
沮授忙拉袁熙:“主公啊!那是天子!当今的小天子啊!!曹Cao竟把天子弄到战场上来了!天子驾前,我们就是叛军了啊!!!快撤军!!!”
袁熙听得吃惊,直了脖子忙着看对面越走越近的那群人。
沮授急了,自转了马头,策马向大军后方逃走。
刘协身边的人扬声喊:“大汉天子在此!若立即归顺,则饶尔等叛逆之罪!”
颜良离得最近,把几丈外曹军将领簇拥着的刘协定定看着,手里的一杆长枪还紧紧拽着。
不亲自开口是不行了,要不,随便找个人来装一下就好,也不用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天子亲自出来遛弯,刘协扫一眼颜良,仅仅扫过,不再多看,向袁熙那方帅旗下扬声道:“贼臣袁绍,欲图篡夺朝纲,挟持圣驾,另立伪朝,祸害社稷百姓,朕,率天下兵马讨之,袁绍之罪,其个人尔,朕不欲牵连枉杀,恩旨已下,余者不论!袁熙你不记皇恩,却带兵马前来,是欲从尔之父,行谋逆之事吗!?”
颜良的长枪落地,人从马背上滚下地,灰头土脸地跪着。
颜良之后,袁军纷乱,不少人翻下马背。
袁熙还没反应过来。
刘协喊道:“袁熙!见朕不跪,你是反定朝廷了!?”
袁熙悚然一惊,竟从马背上掉下来。
他身边见势不妙——脑子转得快的人,见他落马,拥上去按住,袁军顿时大乱。
刘协身边的人忙喊:“跪地者,不斩!!!”
数骑从刘协身后奔出,挥舞着天子龙旗高喊:“皇上恩旨——跪地者,不斩!!!”奔往袁军阵中。
袁军中有的跪,有的跑,徐州春季的大风一刮,黄土遮天蔽日。
袁熙被手下人按了扭送过来。
风沙太大,刘协一张口,便被呛得一阵咳嗽。
旁边的人忙簇拥他回营,袁熙嘛……轮不到刘协来处置。
程昱的计策很险,效果却很好。
由此,曹Cao只得彻底稳下心来。
刘协这个养不乖的天子,还得好好养下去。
大局已定,想起刘协,曹Cao对程昱叹道:“九五之上那个大位啊!我这一辈人是坐不上了,也许还要好几辈人才有机会。”
既然大局已定,曹Cao便先遣人送刘协回许都。
这次,曹丕没有伴驾跟回许都。
曹Cao人虽然没回来,却有命令跟着送回。
丞相不归,无朝。
简直就把刘协明目张胆地隔离囚禁起来。
众臣虽然心怀愤恨,可如今曹Cao的势力越发大了,袁术已灭,袁绍的大半兵马也都归了曹Cao,曹Cao几乎统一了整个北方。
西凉马腾、韩遂虽有铁骑,却在关西遥远之地。
袁绍的旧部各自为据,分散后难以成势,曹Cao的征伐无往不利。
开头几年,曹Cao回许都的时候少,征战在外的时候多,到临近刘协加冠之龄,曹Cao几乎尽得袁绍四州之地,便回到许都,轻易不亲身率军出战了。
对外,曹Cao仍旧谨守臣礼。
可有时到宫内私下觐见皇帝时,礼,就只在口头上挂着。
“我儿曹丕又带了东西贡奉给皇上,皇上不看看?”
徐州一别,刘协五年没见曹丕一面,别说是曹丕,就是董承那些大臣,刘协最长的时候,将近一年才见着他们。
曹Cao每月都送丰厚的贡品进宫,每三月,便有一次的月例里夹着曹丕从外地送来的东西,每季无缺。
刘协向来只看信,那些东西,都是北方各地的特产罢了。
依曹丕的性子,这么大张旗鼓的送呈战利品不太可能,刘协怀疑东西是曹Cao添的,只有信才是曹丕送来的。
曹丕信里只说一些问候的话,顶多加几句见闻。
刘协一直弄不清曹丕到底怎么想的,信也不好回,再说……真写了回信,那信到底给曹Cao看的还是给曹丕看的,可说不定。
至于曹Cao,自从君臣在徐州撕破了脸,刘协只要不在朝堂上便没好气。
早朝上即使曹Cao问他意思,他有时也当没听见。
反正曹Cao总能自说自话圆过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