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过几天过了节气,衣带上的宝石换翡翠,不可记错。”
看了十几年,这套规矩刘协就算没自己动手弄过,倒还清楚。
这群男孩不是下人,更不是黄门,脱到剩最后一层衣服,刘协不自在,便只留了陆逊和打着抖的那个,其他都撵出去。
忠义侯府的房子,下面是有地龙的,因而屋里暖和无需火炉。
把身体浸到热水里,刘协却猛打几个颤,打完了,心里终于舒服些,靠在浴池边,闭了眼道:“洗头总不用朕教吧?”
那一个只会递东西,陆逊只好自己上,学着家里下人给自己洗头时那样做。
似乎还不错,刘协过了会有兴致问他名字。
“你叫什么名?”
陆逊说了,小皇帝忽然在水里坐直,擦着眼睛边的水问:“你叫什么!?”
陆逊闹不清是不是得罪了刘协,忙跪下道:“陆逊,字伯言。”
刘协把他盯了好一会,然后问:“庐江太守陆康是你何人?”
陆逊道:“禀皇上,是从祖父。”
刘协道:“起来说话,你怎么到寿春来的?”
陆逊十分吃惊,只不敢露到脸上来,说:“几年前我父亲过世了,我就到了从祖父那里,半年多前,忠义侯袁术派孙策攻打庐江,那孙策很是厉害,才三天就打下庐江城,我和家人都没来得及走,便被俘了,此后被送到寿春来为奴,昨天司空大人问了,叫我也同其他人一道来。”
原来做了几个月下人了,难怪比其他富贵公子会做事。
刘协问:“那你家人呢?”
陆逊道:“从祖父病故,留下一子,年方八岁,也在牢中。”
刘协顿时内疚——貌似你和你兄弟本来可以安然无事地在江东长大,然后做官,被朕蝴蝶得一个当了下人,一个关在牢里。
可这兄弟两个都是人才啊!尤其陆逊!将来能把东吴守十几年,那是一般二般的才能吗!?
刘协怎能不吃惊。
东吴将来最猛的那头,现在在给他洗头……
刘协诚惶诚恐了:朕是天子没错,可朕只是三国的背景幕布,眼前这个才是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啊!
刘协差点没爬出来道歉。
陆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动作越发小心翼翼,淋水的时候,那水都细成了线,不知道这种冲法,要冲到几时去?
刘协一看,乐了,如今你也才是个小屁孩哈!
“陆逊,去倒杯茶来。”
“陆逊,再拿点点心进来。”
“陆逊,加水,凉了。”
“陆逊,衣服,别叫他们进来了。”
“陆逊……”
……
刘协满足了,把将来的英雄人物使得团团转,累得像死狗一样,那心情,好得没法说!
待擦干了头发出来,曹丕不知什么时候挪到那唯一的卧榻上,看样子已经熟睡了。
曹丕趴着睡的,被子只盖了身上一半,再往上敷了药裹了纱布,不能被压住。
刘协先是皱眉,后来忍了,绕过榻边加的炉子,坐到榻边看。
才上过药,曹丕那背上的纱布竟又透出血来。
刘协垂手看了一阵,到底有些内疚。
曹丕靠外侧睡了,他便爬到里头去,将被子裹了裹,睡去。
陆逊头低着,却把眼睛抬起看了好一会。
刘协睡着了,曹丕反把眼睛张开,仰头低声道:“都出去。”
有几个男孩闭着眼睛打盹,就陆逊一个想着事情清醒着,忙一个个拍了,都退出去。
刘协迷迷糊糊的,眼皮子抖抖睁开来:“曹丕?”
一股浓烈的药酒味弥漫在房间里,曹丕搓了两手亮晃晃的药酒,正抓着他的手腕揉捏。
刘协困极,含糊不清地说:“朕不要紧的,你怎不睡……”
曹丕道:“淤血不散疼的时间长,天天都要揉才好得快。”
刘协眯着眼睛问:“既如此心疼朕,做甚咬朕?”
曹丕扁扁嘴,有点委屈:“我错了,原该让着皇上,竟没忍住,以后不会的了。”
刘协满脸困惑:“朕要你让么?什么你原该让着朕?”
曹丕闭嘴不说话了。
刘协裹着舌头道:“你要揉就揉吧!朕困了,不管你了。”
除了吃,对刘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睡觉了,困起来脑子钝了不说,动都懒得动。
曹丕拉开他衣服擦肩上的淤青处,他连哼都没哼一下,兀自好睡。
曹丕擦了会,刘协舒服起来,扭扭身子,挨曹丕的手近些。
曹丕看他时,他又没醒。
曹丕嘴巴一咧,露出一颗虎牙笑呵呵地嘟哝:“皇上是条长了牙的龙吗?怎么不像呢……”
这一晚过后,曹丕也注意到陆逊了。
怎么注意不到呢?刘协一口一个陆逊,就没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