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了。
只有一点时不时漂浮上来的思绪这样告诉他说你还活着,更多时候都是休克的状态。
就这样混沌了一段时间,期间痛苦的要命,但是慢慢的好像好了起来,呼吸没有那么吃力,只是意识还是不太清醒。
最近一次可以清楚地想起某些事情的时候,大概是在一个凌晨,外面的风呼呼的刮,一听就很冷的样子,这让被裹在被子里的易丞艺觉得十分的幸福。
很多事情还没有理清头绪,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办法动一下身体,好不容易能动一下,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动不了的原因是因为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给小心的搂着。
好像不能用力,否则心率失常的感觉就会突然就靠过来,有点害怕,这时易丞艺看到了露在被子外面的金色发丝。
外面在下雪,纯白色的小雪絮缓缓地飘落,易丞艺知道自己现在还活在这里。
有点庆幸,病的快死都没有再回到那个世界,看来他以后也都不会再回去了。
没有其他多余的感觉,易丞艺感受着来自熟睡的安德森带来的温暖,眨着眼睛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零落的雪花。
大概就是第二天的样子,易丞艺清醒了,头还有些重,但是躺在床上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第一眼看到的人还是安德森,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没有梳理,而且长了很多,只是看上去不像洋娃娃,男性的特征都在慢慢凸显,突然想起安德森好像是冬天过的生日,他现在已经十一岁了,而且自己似乎还是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恶劣的病晕了。
无意识的和易丞艺对上了视线,安德森睁大了眼睛,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那样的表情,就像是劫后余生一样,眼里流露出来的水色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和那几个外国医生说了什么,他们走上前给易丞艺做起了各项检查,之后交谈了些什么内容,神情都稍微轻松了下来,只是还是有些许愁云没有散去。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安德森坐到了易丞艺的床边,握住了他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低头闭上眼睛,睁开之后,蓝色的眸子始终专注的看着他。
易丞艺张了张嘴,感受到了声带的震动,他轻轻地开口,说话的声音嘶哑而且有点难听。
“生日快乐。”
这话也是有些多余的,但是该说的说了总没错。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身体还是有点难受,但是可以忍耐,他实在是不想睡觉了。
“你头发好乱。”易丞艺把眼前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安德森抬起眼睛,声音淡淡的但是给人感觉很温柔。“我会整理好的。”
“感觉有点对不起你。”易丞艺看着安德森脸上的黑眼圈,发现这个人好像憔悴了很多。
“记得补偿我。”
没什么力气再说话,易丞艺的视线在天花板和安德森之间游移,结果还是睡着了。
安德森吻了一下他的手,在那里坐了很久,最后在窗户玻璃的反光面上看了一眼自己的确有点凌乱的头发,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易丞艺被确诊为重病毒性心肌炎的时候,正是安德森生日的那天,易丞艺从心率失常到心率衰竭,间接性的休克,高热不退。
或许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底埋着某个种子正在发生不可言状的变化,高寒预警的天气,他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叫来直升机把他送到了市中心医院,如果再不及时一点,烧了将近一天体温始终在四十一度左右游移不定的易丞艺大概会猝死。
他的艺术还没有在世界的舞台上盛开,这样毫无预告的早逝他不允许。
现在是英国lun敦的上午九点,安德森从死神手里拿回了一条命。
☆、/20/:第二十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易丞艺后来才知道安德森把他带到了英国治疗,他得的是病毒性心肌炎,重型,接近猝死的症状他全都经历了一遍,最后居然还活着实属奇迹,在感叹自己命运的同时,他知道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救命之恩可不是简单一句‘啊那实在是太感谢了’就能说得过去的,其实要仔细算的话他早就已经还不清了,慢慢的就欠下来,因为安德森沉默的包容导致他自己也变得后知后觉,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敏锐的人,很多时候甚至还有点傻不拉几。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画面才能一如既往的单纯而且保持着灵性。
卧床休息的好几个月,好不容易能下来走走,结果被各种严格的限制着,安德森每天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待在病房里陪易丞易,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安德森是从哪里听来的,后来居然经常来给他读报纸,读故事书。
易丞艺有些啼笑皆非,对于这个大男孩的某些行为感到既幼稚又窝心。
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能让安德森做到这种地步,他每天不但继续着那些繁复的学习,还要腾出时间来练习自己的笔触与技法,对于安德森坚定到有些恐怖的毅力,在敬佩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