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
初武又问:“怎么从来不见你晒衣服?”
姜续头也不抬,“我买了个带烘干的洗衣机。”
初武顶了一头黑线,“那得多少钱啊?真奢侈。”
姜续这才把目光从宽叶植物上挪到初武脸上,“会消费才会赚钱,省是省不出气候的。”
初武超级不爽,“说得这么潇洒,那你干嘛住这破房子?”
姜续挑挑眉毛,“我也不愿意,还不是我妈说和你住的近有个照应,真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初武腾地上来一团无名怒火,掉头回屋去了。
姜续在外面自言自语:“生什么气啊?你小子越来越奇怪了……”
几天后,姜续在阳台上惬意地晒星星,抱着只小猫咪,初武问:“你的树呢?”
姜续:“种公园去了。”
初武:“哪来的猫?”
姜续:“楼下捡的。”
又过几天,姜续拎着只没长毛的小鸡。
初武:“你的猫呢?”
姜续:“自己跑了。”
初武:“哪来的鸡?”
姜续朝楼下的野味店努努嘴,“看它长的和别的鸡不一样,就弄回来了。”
一周不到,喜新厌旧的姜续牵着一头半人高的黑背出现狭窄的楼道里,初武像锅贴一样粘在墙上,唯恐被那狼狗咬上一口,战战兢兢地问:“鸡呢?”
姜续:“送人了。”
初武:“哪来的狗?”
姜续:“朋友的,借来玩玩。你别怕,它很温和的……”手一松,黑背扑上去照着初武的脸狂舔。
初武惨叫:“啊啊啊啊啊——拉走——”
姜续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败家子,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居然一门心思只想着玩,从不为未来打算,这样的高境界让初武嫉妒他嫉妒到骨子里:他这样闭着眼睛就能轻松赚钱,对什么都满不在乎还人见人爱,女人的克星,男人的公敌!
一天晚上初武关了店门回家,在楼梯口看到姜续和一个男人正吻得热烈,初武的脑神经断掉了,张着嘴也忘记回避。姜续发现了初武,出奇地淡然,嘿嘿一乐,对初武说:“别告诉我爸妈。”
以前初武都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昏过去,这晚却意外地失眠了,隐约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不自觉地会想象姜续和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翻云覆雨的画面,恶心,反胃,眼睛睁得都痛了!
初武猛然觉得自己和那该死的同性恋拉开了档次,好像自己一跃成了一等公民,姜续那小子就是再帅再有本事再能装,也不过是窝在Yin暗角落的弱势群体。初武自作多情地哀叹:他们姜家要无后了,姜续,姜绝还差不多!
初武当然不会打小报告,可是,不代表他不会口无遮拦。
一个老家的街坊邻居办酒席,初武喝了几杯酒就大舌头了,初武妈又在左邻右舍面前寒碜他:“你这没出息的家伙,长得这么壮实也是中看不中用,瞧人家姜续,白酒干了两斤都不见脸红……”
初武来气了,“比比比!有什么好比的!”
初武妈絮絮叨叨:“哎哈,还不让比了?你和人家同年,上一样的学,吃一样的米,喝一样的水,不过是一个年头生一个年尾生,你怎么就比人家差那么多?同样是养儿子,人家养了个这么优秀的……”
初武吼一句:“至少我不是同性恋!”
酒席会场骤地冷了,初武登时清醒,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姜续脸色发青,姜续爸妈瞪圆着眼问初武:“初武,你这话什么意思?”
姜续爸妈把姜续拖回去严刑拷问了一通,姜续全部招供,还死不悔改死不认错。姜续妈气得打哆嗦,姜续爸高血压一上来,休克了,幸好送到医院抢救过来。鸡飞狗跳了一天一夜后,姜续爸妈把姜续赶出家门,喊着“不改好就断绝关系!”
初武内疚得不敢看姜续的眼睛,姜续默默地回了市区,初武一路跟回去,寻思着该怎么开口道歉。到了东见街,姜续总算回头对初武说:“我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你还欠我一顿。”
初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欠了他一顿,但这时候当然是应承不迭,乐颠颠地把姜续请自己店里去了。
姜续在初武店里坐下,开口就说:“你的店真脏。”
初武点头哈腰,桌子擦了又擦。
姜续嫌恶地:“碗筷油腻腻的。”
初武:“赵默!还不快把碗筷洗仔细了?一点油花都不能有!”
赵默是店里的一个小徒弟,今年暑假才到初武店里来学手艺兼帮工,说是大学没考上只好从乡下出来打工,初武没多问,店里又急缺人手,便收下来了。哪想这土崽子没大没小的也就罢了,还笨得要死,什么都不会,初武可怜他年纪小,只好耐着性子手把手教,两三个月下来土崽子做事倒是也机灵起来。
土崽子见师傅对一个男人殷勤得已达恶心的地步,直抽嘴角,问另一个帮工小妹夏秋秋:“小师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