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大清,只能间隙听见几个听不大懂的日语单词,然后便又瞧见那日本军官身边有个鬼子兵似乎是领到什么任务般跑开了。
“你刚刚听到那鬼子说什么了吗?”马启鸿扭过了头,对着落后自己半个身子站着的韦三问了一句。
酒楼离鬼子训练Cao场虽然离得近,却也是绝对听不到那日本军官说了什么的。只不过是因为从军的人大都习惯了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气沉丹田,他们这才能模模糊糊听见了一些。
“好像……是说什么试刀吧?”结合着空气中传来的那几个被模糊了发音的单词,同及那日本军官手里的动作,韦三有些不是很确定地猜测道。
话刚说完,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那帮人在郊外是有武器制造厂的,经常生产了一批武器后,就要试一试。这一次应该是生产了一批刀,想要试试刀吧……”
就像是要印证着韦三的话一样,前头那两个跑开的鬼子兵很快又跑了回来。与先前他们离开时不同的是,回来时,他们还钳着一个穿着粗麻布衣、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
深深地,锦颐四人深深地望着那一幕,他们看着那老人激动地冲着那鬼子嚎叫着些什么,应当是愤怒,应当是辱骂,然后又眼睁睁地瞧着那日本军官立定在那老人的身前,高高地举起了手里的尖刀——
“唰!”
那一声,他们听不见,却又仿佛听见了。
此时此刻,仿佛他们就在那老人的身边,迸裂的鲜血迷乱了他们的双眼,沾染在了他们的眼里心上。
那老人死了。一瞬间的。尖刀割破喉咙的片刻便死了。
锦颐目光呆滞地望着窗户底下,脑子里像是打了结,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十几年来,她的手里握过枪也拿过刀。她杀了很多人,往往也是一击毙命。这还是第一次,她从背脊深处地感到寒凉。她的手甚至隐隐都在颤抖——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试刀,猪羊牛难道不行吗?非要拿人?还是在鬼子眼里,甚至猪羊牛的地位,都要比华人高上许多?
她说不出话来。
“只……只听说了那帮人在占城以后,首先就把敢反抗的人统统捉了起来,之后那些人就全都没了消息……真没想到……原来都被用到了这样的用途……”
喉咙有些干涩,第一次,韦三也被震得有些回不过神来了。
关于东北为什么没有反抗鬼子和伪满的人,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是因为那些敢“闹事”的人同及他们的家人都被鬼子给抓了起来。其他留下来的,就都只剩下了那些怯懦的、不想连累家人的。
而有关于那些被鬼子抓起来的那些反抗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他也仅仅是猜测他们的下场不会太好。却没想到鬼子连一点痛快都没有给他们,反而是留着他们予以其他的折磨。
几人间的气氛愈渐Yin沉,韦三心里一阵唏嘘过后,回过神来,心里又不由地紧了一下——
“等等,您三位不会要冲动得去做些什么吧?这可是鬼子的地方!”
韦三紧张得顾不上锦颐三人的身份,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待得那老人的身体被鬼子兵们拖着离开,在水泥地上留下了深深地一道血迹过后,锦颐这才有些心绪不宁地缓缓闭了眼。
等再张开眼时,她这才勉强将翻涌在眼底里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她想,如果她还是十年前的她,如果她还是刚从国民军校毕业出来的她,她必定拿着一把枪,不管不顾地就瞄准那鬼子军官的脑袋,冲他开枪!
但现在的她,却不仅仅是谢锦颐这么简单了,她还是铁血军的司令,她是使得民产两党暂且保得和平的唯一纽带。她要看到的,不能仅仅是眼前的生死,还应当有国家的存亡。
“回去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回北平吧。”
东北并不是没有仇恨鬼子、企图反抗的人,而是这些反抗鬼子的人正在遭受着非人的诘难。既然如此,他们再在沈阳留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前几天赶完论文以后脑袋痛,就自己给自己做主休息了几天,不过小天使们可以放心,预估这个月中旬的时候,本文就可以完结啦~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隔天一大早,锦颐和马启鸿、于科涵便启程离开了沈阳。
虽说想要出东北比想要进东北要困难得多, 但好在有韦三特意向送人出城的鬼子兵讨求了关照, 一路畅通无阻地从沈阳出到秦皇岛, 并没有横生枝节。
三人坐上了北平三军联合军区一直候在秦皇岛的专车, 满身风尘,脸上却又都没有多少倦意。从秦皇岛搭乘了将近四个小时的专车,三人甫一回到了北平的联合军区,顿都没有顿一下,刚一下车,便冲着军区里的指挥室去了。
此时,早已收到“谢司令几人正往北平赶回”消息的秦非正, 正候在指挥室里。待见得锦颐首先推开指挥室的门走了进来, 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