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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喵呜~!喵呜!!!”那声音,就像是小孩突然得知父母将它遗弃时,绝望的哭声。
“小饼乖啊,小饼乖,爸爸带你回家的。你还记得爸爸吗?”小饼的哀嚎声中,还有周穆的安抚。
但这一猫一人的声音随着周穆下楼,越来越小,最后跟着“砰”地一声单元防盗大门门锁落上的声音彻底消失。
阮甜突然抬起头。
她连玄关柜子上的钥匙都没来得及拿,直接冲下楼去追准备离开的周穆和小饼。拖鞋在下楼的时候被踢飞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但好在,她及时赶到。
“周穆!等一下!”
周穆上了车,已经启动了车子准备离开。手刹拉起车子走了还没两米路,他便听见了阮甜喊他的声音。
她穿着家居服,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最重要的是,她的脚上没有穿鞋。
“怎么突然就这样冲出来了?”周穆拉起手刹下车,皱着眉看着阮甜那光光的脚底。尽管夜里只有不甚明亮的路灯照明,但他依旧可以看得到那沾上了黑灰的白嫩小脚。
“有什么急事不能给我打电话?非得这么冲下来?摔到了怎么办?脚心受凉又着凉生病了怎么办?脚踩到什么东西被刮破破伤风了又怎么办?!”他二话没说直接将阮甜打横抱起,放到了他车前的车盖上。
“到底怎么了?”周穆抬手扶起阮甜的小脸,却发现她早已是满脸泪痕,这会儿哭得毫无形象,往日里那聪明倔强且Jing明能干的模样一点点都没有了。
“你把小饼留给我好不好?”阮甜紧紧捉着周穆的胳膊,崩溃了一般,泣不成声地恳求着。
周穆皱起眉,低头看着她。
阮甜的状态,真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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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雪花酥牛轧糖四
阮甜哭得如同山洪爆发, 一点形象都没有。周穆说实话,有点害怕这个状态的她。
“我......在网上查到的,猫, 猫最好别......别频繁换地方住!”阮甜揪着周穆衬衫, 抽抽搭搭地和他讲。
“嗯,嗯!”周穆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为她抹去那些汹涌流出的眼泪。
“小饼,小饼一直和我在一起!它, 它太丑了!它其实, 其实还有点挑食!”阮甜语无lun次道。
“你说......说的, 它,它是和一窝小猫一起被......被发现的。那它就是......就是已经被母猫遗弃......一起过一次的!”
“是的,你收留了它, 你真棒。”周穆以手为梳,将她那一头乱发梳顺,又低声夸赞道。
“它,它的小rou垫......其实是粉色的!我每天晚上都和它, 和它一起睡!”
“嗯,很可爱。你们俩都是!”
“它刚刚那么叫得那么惨,它从来没那么叫过!”
“你把它, 把它留给我,留给我好不好?”方才被周穆擦干的眼泪又一次从眼眶中漫了出来。
阮甜顾不上擦,她紧紧揪住周穆衬衫衣襟,抬着头恳求得望着他, 就像是一个溺在汹涌大海上的人抓着最后一块浮木一般。
“它肯定是以为,以为自己要又一次被遗弃了!它很聪明的!”
“给你,肯定是留给你!你想留多久留多久!小饼就是你的猫!”他把她搂在臂弯中,像安抚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安慰哭得肝肠寸断的阮甜好是花了周穆一番功夫。他将阮甜从车盖上又抱进驾驶座,掏出自己的手帕,接着从车里的储物箱里翻出了一瓶纯净水,用水将他的手帕浇shi拧干。他蹲在地上,握着阮甜的脚,一点一点地用手帕将她脚上的脏污擦干净。
从阮甜方才的语无lun次中,他大概拼凑出了她如此失态的原因。
杜琳琳曾和他说过,阮甜虽然与母亲同住,但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空巢女青年。而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那时还是她小学三年级,而当时还在拼事业的李主任也只会比现在更加忙碌。
周穆基本上可以想象得出,阮甜脖子上挂个绳子串着家里大门钥匙,当城市留守儿童时的情形。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昔日的朋友渐渐有了自己的家庭,朋友圈里的交际往来频率也渐渐在降低。而杜琳琳比她还忙,自家师门的师兄弟们闲了也会和女友们在一起。
渐渐的,她成了最闲的一个,变成了如今的空巢女青年。
从城市留守儿童到空巢女青年,阮甜这一路的成长轨迹,周穆想想就觉得心酸。
没有小饼的时候,她也没意识到孤独。而有了小饼之后,她感受到了陪伴的温暖。由奢入俭难,周穆大概清楚,如今不是小饼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小饼。
待阮甜的情绪彻底平复下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周穆脱下西服外套罩在她肩上,她却把那外套直接拿起来蒙住了脸。
阮甜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之前她对周穆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