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还没上报天帝, 但他迟早会知道的。”
“你说那个女阎罗?”灰衣男子好奇道:“瞧着本事也不小,怎的就被魔族给盯上了?还掳了去?”
少年瞥他一眼,“这就是我让你去转告你家主上的了,既然是他管辖的地方,怎么都该心里有数才对。”
灰衣男子笑道:“你我都是侍奉的同一人,仙子为何如此见外?”
“我跟你可不一样……”少年视线看向别处,似是不屑与他为伍。
灰衣男子仍是笑着,忍住怒气,憋回脑门上爆出的青筋,继续和颜悦色道:“这阎罗被掳应当只是件小事?不定是个人恩怨呢,我想天帝和主上都不会太在意吧。”言下之意就是“这也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与我来说”?
少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他,“总之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了,主上自会警醒,再采取措施。”
灰衣男子正欲再说,周围的结界突然气泡一样破灭,连带着那个白玉似的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呵,小题大做。”男子甩了甩折扇,挑了挑眼角。
*
另一边,不知何处的卧寝内,吕媛媛恍惚中被眼前的鲜红刺痛,一睁眼,放在胸口的手上还紧攥着那块刚刚李式给她的墨玉。
“准备成亲的时候给你的,现在给也一样。”
墨玉手感温润,形状讨巧,见之便喜。
李式已经离开有一会,床沿早没了温度,吕媛媛继续躺下来望着大红的床帐发呆。
如果不出意外,刚刚的梦境就是李式亲身体验,也就是他失踪当天所遭遇到的事情。
玉有灵,被李式常年佩戴于身侧,她又是善于与灵魂打交道的阎罗王,做个梦通个灵再容易不过。
梦里的红比这床帐刺眼的多,也嘈杂的多。
漫山的洁白中,本只有红梅娇艳傲立,白梅含芳吐蕊,昭示着雪天一过,东风即临。
似乎是要给这寂静的雪地加些热闹,突然,一批刺客,数不尽的,不知道是前朝余孽还是朝中乱党,剑剑杀招,不留余地。
因为戴了佩剑,又好歹跟着父亲上过战场立过战功,李式因一直没耽搁下武艺,在周围随从侍卫的保护下起初还能堪堪应付,那些人似也渐渐力有不逮,出招又不甚齐,常有错失,故虽双方皆有损失,但明显对方更加沉不住气,于是就有人开始破口大骂。
“因为你个狗皇帝我全家忠心耿耿被流放,你忠jian不分,还想牢占龙椅?下辈子也别想!”
“就因你下令要整修渭河水利,进行一半的工程被洪涝阻断,上报官府却无人问津,整个沿河地区的人家皆被淹没,我父母兄弟皆被冲走下落不明,事后你可有过半点慰问?”
“去死吧,全天下人都恨你,你当你有多贤明,连上任皇帝的一半都不如!”
……
李式动了气息,手上更快地动作,一剑下去,又是几条人命。
身边的随从护卫渐渐死绝,李式深受重伤,身边又嘈杂刺耳,不知怎的体内就有一团绿幽幽的火焰腾空燃起,渐渐湮没了他的神智,他的眼里也不再是剑过之处的鲜红,耳边轰隆隆什么也听不见……
“啊,你们看,他身上的血迹都消失了,眼珠子都变红了!他定是个怪物!不能让怪物做皇帝……啊!”
声音戛然而止,剑划过,一下又一下,直到身边重新宁静如洪荒新辟,李式手一松,剑滑落在地,就跟着无知无觉地倒了下去。
吕媛媛回忆到此,长叹一声。
以杀入魔,真正是最让她意想不到的一种方式了。
后面她大致可以猜测,李式应该是被魔界的郸王捡了去,对方同时干净利落地处理了雪地上所有的痕迹,所以没有人知道这场刺杀,但李式为他所救,就得为他办事。
对于这个郸王,她还真的知道,三界之中,也就魔界的关系最简单,单纯的力量取胜,从魔尊到下属,等级分明。
而郸王就是在魔界大战当中升起的新魔尊的亲弟弟。
就在魔界这样的地方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个领俸禄的亲王。
这样的背景身份,想要借别人的力量推翻自己的哥哥也很正常……
吕媛媛想起李式走的时候回答她的那句话……
“或许是因为我一入魔便是魔婴吧……”
魔婴,魔族三大修炼阶段当中的最高阶段,虽然应该只是初期,但一入魔就达到这等成就只能说大概是天纵奇才?
吕媛媛摇摇头,这个前世情人怎么就不能让她省心点,先是闲得慌去当皇帝,现在又是跑到魔族来篡位,这是仗着自己天之骄子篡位篡上瘾了?
但她宁愿他只是个身无长处的普通人,在姜云娴死后能再娶个妻子安安稳稳过一生。
吕媛媛忍不住用空着的手敲敲头,话说到底是谁告诉的李式她的底细?
连她这个投胎错世界的人的前世都能摸清楚?
得再找个空旁敲侧击一下李